第二十三章 再见李颂

第二天沈秋前来，将崔衍引到了一处厅堂，两人聊着话，说的大多都是关于六扇门的情况。
六扇门创立于大唐初年，隶属大理寺，其总部位于帝都长安，并在大唐十道分别建立分支。
六扇门权利很大，上呈朝廷，下接江湖，按照朝廷律法，行走各地，缉捕朝廷重犯，解决江湖纠纷，也会秘密干掉一些对帝国不利的叛乱分子。
其成员组成比较特殊，有武林高手，也有各行各业的精英，甚至杀手！
据沈秋所说，他之前就是个教书先生，后来有了奇遇，学得一身武艺，意外地加入了六扇门。
江南道六扇门分外围和正式成员，外围虽隶属六扇门，但不被录入刑部名册，基本上做些协从办案和衙内日常工作，这些人只是普通捕快，数量众多。
正式成员则为:二十名六扇门捕头，六位密探，一位巡捕，以及六扇门分支的最高统帅，银牌名捕！
在大唐每一位名捕皆是办案的好手，实力高强，威震一道。不过他们很少露面，除非遇到特别棘手的案子，沈秋也只见过名捕大人两面。
像这次掏心案，诡异复杂，名捕大人才亲自出手进行调查。
两人交谈良久，崔衍对六扇门的一些情况也有所了解，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捕快，对沈秋传话，诸位大人现在都在大堂议事，让他们二人过去。
接着两人便来到六扇门的议事大堂，进入大堂，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崔衍身上，其中不乏强大的气息，崔衍面不改色从容站立。
与此同时他也打量着堂内众人，一扫而过，发现六扇门正式成员几乎全部在此，最高位坐着两人，一个是李颂，还有一名身穿黑色绣袍的中年人！
看到崔衍后，李颂点头示意，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这一动作吸引了那名绣袍男子的注意，细细地看了崔衍一眼。
崔衍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武意，是至今为止他见到武道气息最浓烈的人，根据沈秋之前的介绍，崔衍猜测他应该是江南道六扇门的巡捕，方正，是衙内的二把手！
众人到齐后，方正说道：“这段时间的掏心案引得会稽郡人心惶惶，目前已有数百人遇害。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们都没抓到凶手，为此上面派来了李大人前来帮忙，我们更要尽职尽守，争取破得此案！”
“下面有请杜密探将案件详细给大家讲一下！”
这时一名男子起身，先向首位两人鞠了一礼，然后开始叙述：“据调查，掏心案起始于四月前，先是数名百姓遇害，心脏被挖去，接着每隔几天都会有人不断遇难！”
“仅仅过去一周时间，凶手的目标不再是普通人，反而转向身怀武艺的江湖中人，从镖师到武馆武人，再到门派和一宗之主，皆被挖去心脏。他们死前都没有发现打斗反抗的痕迹，说明这个凶手实力很强。最让我们办案人感到诡异的地方，是死者的心脏虽然不翼而飞，但是伤口却很小！”
杜密探皱着眉：“只有拇指大小的深洞，硕大的心脏是怎么被取出的呢？我们反复试验，也颇为不明！”
“先带我去看看死者尸体吧！”李颂吩咐道。
他手持一纸折扇，骚包地扇着，好似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哪像一个办案的态度！
不过在场之人并未露出不快，在杜密探的带领下众人往停尸房而去，路上，李颂对崔衍说道：“这次的案子是个机会，希望你能有所表现！”
“在下不会让大人失望，一定尽全力！”
“嗯！”
停尸房内，掀开白布，死者的面目显露出来，这里只是一部分尸体，有男有女，他们的心口皆有一个深洞。
众人来回查看，讨论，但都没有得出有力的证据，面对这个奇怪的伤口，众说纷纭。
李颂看了尸体一番，对崔衍说道：“你有何发现？”
崔衍摸了摸尸体答道：“我已经知道伤口的秘密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用质疑的眼光看着他，胡都更是嘲讽道：“我们六扇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研究出尸体的真相，你摸摸尸体就开始大言不惭，众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在李大人面前吹牛呀！”
崔衍笑道：“夏虫不可冬语，你办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
他缓缓说道：“死者的心脏不是被取走了，而是被吸干了！”
“吸干？”
他按按尸体的心口，凹陷下去：“你们都被这个伤口迷惑了，陷入了误区，总觉得心脏遗失，一定是从这个拇指般小洞里取出的，但要做到这点可谓难若登天，所以才百思不得其解！”
崔衍拿出一把小刀说道：“真正的奥秘在里面，待我挖开心口，你们就能看到真相了！”
“但是我们办案何曾要毁人尸体！”胡都辩解道。
崔衍笑了笑：“只要能破案，什么方法我都敢尝试，如果拘泥于繁文缛节，那我们不如去当无用书生，用满口仁义道德来破案喽！”
崔衍再次反击对方，把他比作一个只会承口舌之辈，胡都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这个时代的刑侦之人，受限于传统的儒家思想，在办案时会束手束脚，而崔衍思想受前世影响，可不在乎这些。
“如果不愿意我来破膛，那这个案子的真相你们永远也无法知晓！”
这时巡捕方正说道：“小兄弟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为了能破案，给死者一个交代，同时维护江南道的安定，什么方法都在所不惜！”
随后崔衍手中小刀划开死者的心口，开始破膛，他一丝不苟，双手精湛熟练，众人凝神看着这一幕。
很快，死者的心房展现在大家面前，崔衍指着一个部位说道：“请看，这就是死者的心脏，原本拳头大小的它目前只剩下外表一层皮，干枯发黄，和周围器官形成了显明的对此！”
“心脏里的养分血液，都被吸走了，就好似一个鼓鼓的水囊被抽出了水分，然后被烈日暴晒数日的状态！”
听崔衍如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同时对他暗暗钦佩，如果不是崔衍大胆破膛取心，死者的真相还会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