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与幼，古老与未来

日向日足独自来到了客舍。
他似乎并不疑惑自己深夜被吵醒，并叫过来，哪怕理由很荒诞。
“日足小子，带老夫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十方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十方大人。”
日足弯腰抱起地上的松鼠，瞬身离开，几次辗转停下之后，已然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十方大人，这里是历代族长才能进入的密室，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说话的同时，他给了坐在密室角落里的席古长老以及弟弟日差一个眼神。欺负瞎子，日向一族一向是认真的。
十方离开日足的胳臂跳到地上，似乎一点也没发现屋子里有旁人，摆出十分相信日足这个小辈的作态。
“好了，你应该能猜到为什么我单独把你叫出来吧？”
你先猜，你怎么猜我的谎话就怎么接。
“十方大人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交待我这位日向一族的族长吧，或许，是有关大筒木宗家的？”
日足随便猜了一下，这不难，眼前这只松鼠傀儡来到日向家后，所有的话，全都是关于月球的大筒木一族，它似乎对忍界如今的局势、木叶的忍者、日向一族的家底都丝毫不关心。
就算自己等人在几次交流里，偶然地用话语引向木叶村子里的消息，这位十方大人也没有展露出兴趣。
这也是自己和长老们倾向于相信，对方真的是月球来人的原因。如果只是忍界的某个势力，或多或少他们都会关心些如今木叶的情报。
十方没有立刻就回答，而是用吟咏的语气，唱了段某位傲娇人柱力的腔调。
“从卯月女神和六道仙人的时代，至今千万年过去，忍界仍旧是这副样子，战火飘飞，如残酷的黑夜，世间处处是死亡的鬼火。”
“唯有我....们的双眼。”
“看透整个现实，亦使自己陷入悲哀的慈悲中。”
喔，这位十方大人的语气里，真是充满了大筒木一族高居月球的寂寞感啊，日足提起神，长者感慨人生的时候，自己要低调。
“日足，你们已经知晓，月球之上大筒木一族将要发生的变故，所以，危机降临之前，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天，我告诉你二人关于纯净白眼与转生眼的隐秘，但仍有更深的秘密，此处忍界唯有你这位白眼的族长有资格知晓，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吧....”
听到这话日向日足心里一咯噔，有点后悔为了保险把老长老和日差叫到密室里来了，一定就是很大的料，只有自己这位日向族长有资格，唉，算了，安全为上。
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角落里的两人安静呆着，三人静静地听了下去。
“巨型转生眼虽然是由无数白眼凝聚而出，但其以量变推动质变，早已达到了阴阳六道的层次，每一双能够连接巨型转生眼的纯净白眼都可以受其反哺，向更高层次迈进...”
“若你或者你的后人，有机会接触巨型转生眼......白眼的胎动次数.....银轮転生爆与金轮转生爆.....”
随着十方抖的大料越来越多，日向日足的心里越来越后悔，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气息的两个影子怎么就那么碍眼呢，自己为什么要怀疑这位十方大人，他是多么无私的一位长者啊。
十方可不知道日向日足的小心思，他今晚就是故意说这么多的，为的，就是挑起这个年轻人心里的——野心。
诚然，月球大筒木一族对于日向家来说是悬崖头顶的利剑，可危机之下，人心也会发生剧烈的变化。
年轻人，你心中是否感到不甘，是否，对月球之上强大的大筒木宗家，分家，起了觊觎的心思，没有，不敢，没关系，我给你理由。
“以你的白眼资质还有年龄，绝对是有晋升转生眼的可能的。”
没错，小伙子，十方大人我很看好你。
“一旦你获得了自己的转生眼，那么，达到阴阳六道的你就可以去探索大筒木血脉的源头......神。”
故意在此停顿了一番，不出意外的，屋子里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且，不是一个人。心中呵呵一笑，“记住了，要想晋升永生不死，掌控创生与灭世之力的神，你只需要寻找.....”
“等等，十方大人，我突然觉得这样隐秘的内容，这间密室的结界还不够稳固，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日向日足突然开口，在十方大人吐出更多的秘密之前强行打断。
不等十方有反应，日足立刻抱起它，几个闪动，到了一处新的地方，“好了，十方大人，您可以说了，请务必详细一些。”
......
许久之后，听了不该听的东西，密室里面面相觑不敢离开的席古长老还有日差，终于等到了日足大人的归来。
“之前十方大人的话，你们都忘掉吧。”
日向日足面容平和地说出这句开场白。不等两人表态，他直接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之前探查的关于忍界与月球的通道，派去检查的人怎么说？”
席古长老立刻回答道：“并无动静，那处通道似乎已经封死了。”
日足点点头，果然是十方大人说的那样，只有巨型转生眼彻底完成那处以瞳术构建的时空间结界才能恢复。
“密切注意，一旦通道恢复，立刻要通知我。”
日差和席古长老听了这话，心中升起异样的心思。
如果是今夜之前，自家族长这么说他们很理解，担忧嘛。但是经过十方大人的半番话，其中透露的信息，二人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
当局者旁观者的分歧也好，年老位卑者与族长大人比起来浅薄的眼光也罢，总觉得，此时日向日足这位族长身上散发的气息，是要将日向家裹挟着，朝某个不可预知的方向探去。
忍界二战方歇，老族长战死火之国与水之国战场的上，临危继位的日足在一众族人心中本是具备着年轻人少见的沉稳与睿智的，长老们从不怀疑日足族长能带领好家族，但是，此次事关家族千年前的隐秘，如此变动之下，跟从一个年轻的族长，是否真的是对的选择？
日向家宅之中，人性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