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在巨大的颅内快感之中，兄妹的经历却在李昂的脑海中快速上演。
托德这人从不食言，带少年兄妹回家的当天就让人给他们二人装上了脑机。
但是就在装之前的最后一刻，托德又发挥了他喜怒难测的特质，忽然叫停了本打算安装的‘羊用脑机’，而是换上了武器级脑机。
而接下来的几天，少年兄妹则在一个被称为‘羊倌’的人手下接受训练，训练他们开启自己的脑机能力。
李昂这才明白，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的源生脑机的特殊能力需要解锁和训练，其他的武器级脑机也全都如此。
而此时的少年兄妹对托德毫无疑问是充满了仇恨，心里想的只是真的解锁了能力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杀掉托德逃出这个囚牢。
可是当名叫蓝的哥哥第一次成功消除了自己的一切气息，戏耍还没有掌握要领的妹妹时，他的心中那种巨大的喜悦和兴奋，令仅仅是回顾记忆的李昂都印象深刻。
这种兴奋，是蓝从未体验过的，一生从未。
这也是自然，蓝带着妹妹红，自打记事起就一直被一个流浪者带着在乐园市东躲西藏，艰难求生，直到后来与照顾他们的流浪者走失，两人更是只能靠自己的双手相依为命。
不光如此巨大的兴奋从没体验过，甚至一天安稳踏实的日子都没有过过。
可以说，此时完全消除了自己的存在证据，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自己的绝对安全状态，是蓝此生最有安全感的时刻。
很快，妹妹也掌握了完全一样的能力，而且两人因为某种原因，居然可以在隐身的同时彼此清晰感知，这令蓝也极为惊喜，。
毕竟当妹妹也能确保平安时，蓝才能真正心里踏实下来。
能力解锁的那天晚上，蓝睡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一觉，虽然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失去主动意识时，隐身也早已失效。
而当这一阵风卷残云般的快感逐渐褪去时，蓝的心里却产生了极为微妙的巨大变化。
他感激托德。
他感激托德赐予他凡人一生都接触不到的武器级脑机。
他感激托德结束了二人无尽的流浪生活，得以衣食无忧地生活在他的城堡里，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与此时的丰衣足食相比，过去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感激托德让他得意一夜安睡。
而这一切感激，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的。
他甚至感激托德愿意选择他，培养他成为羊倌，可以放‘羊’，即便那些所谓的‘羊’都是被剥夺了意识的血肉同胞。
甚至从某种可能性上来讲，托德的羊群里，极有可能有兄妹俩的父母。
这是聪明的少年刚刚知道羊群的存在时就意识到的问题。
而此时的他心中却对父母的存在只感到不屑一顾，甚至是仇恨，是他们将自己不负责任地丢弃在乐园市之中，导致他们不得不过着如此狼狈的生活。
也许他这种感觉普通人并不能理解，但是亲身体会了他的那种压抑与快感的李昂，倒是可以客观的地接受他此时的心情。
他愿意为托德而死。
但是与蓝的巨大变化不同，妹妹红却并没有这种感受，相反的，她竟对哥哥的反常和亢奋感到担忧，为此还引发了兄妹俩这辈子第一次的争吵。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是同生共死的兄妹，二人很快就重归于好，并且达成了共识，好好为托德效力，报答托德，并且努力地成为一名称职的羊倌。
而托德之所以给他们装武器级脑机，解锁主观能力只是额外的添头，主要为的还是作为羊倌必须的脑机权限。
与常人理解不同的是，‘羊用脑机’属于三级脑机，是与女武神部队相同等级的特制脑机，专门用于消除旧人类的自我意识。
而相应的，要从外部管理羊用脑机，也就需要更高级别的脑机权限，也就是武器级脑机。
一个武器级脑机使用者，在连接了牧羊人公司特制的管理模块后，可以同时远程管理成千上万的‘羊群’。
整个托德动物园，目前所有的羊，只需要一个羊倌管理，而按照指导兄妹二人的羊倌的说法，托德动物园需要训练新的羊倌。
以准备即将到来的，大量，前所未有的优质的羊群。
看到这里，李昂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什么意思？作为蓝的视角也并不清楚，他只是被动的接受这些信息，并未想着探求更多。
可李昂隐约有一种感觉，无论这是什么，恐怕都与托德和千人马克正在暗中谋划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几天时间转眼即逝，蓝与红消除存在的能力日渐娴熟，毕竟是少年正当时，掌握能力的速度丝毫不亚于李昂。
而在这期间，蓝和红却一直被封闭在城堡角落的一处小屋和屋前并不宽敞的一小块空地之中，周围高墙林立，看起来错综复杂，羊倌禁止他们离开这里半步。
但是偶然的一个画面，令李昂心中一惊，这对记忆者蓝来说只是随意一瞥，但对作为观察者的他来说却至关重要。
蓝看到了安数和一个长发男人，显然是赤色彗星，被人押上了离小屋并不算远的一座塔楼，一座似乎在整个城堡最为隔绝的一个角落的塔楼。
而蓝看到这一幕的时间，正是今天早上！
李昂控制着心中的狂喜，这一发现基本意味着他们从一直以来的无头苍蝇，瞬间准确地锁定了安数的关押处，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突破。
可是接下来的记忆，却令不禁李昂，连蓝自身都非常困惑不解。
就在目睹了安数和赤色彗星被抓后仅不到半个小时，羊倌就匆匆赶来，什么都没说地带他们第一次离开了那个小院，而目的地，就是这里。
羊倌只留下了指令，让他们在这里小心把守，自己则必须尽快返回托德城堡，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而在困惑之余，羊倌临走时的一个命令，却令李昂脸色大变。
“遇到任何入侵者，需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