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个谜题

除了王海，赵队还帮他们找到了一些孙波的其他同学，接下来二人也分别给他们打了电话，这几个同学都表示，的确有印象郑家豪欺负过孙波，最严重的厕所那次，也有其他几个人亲眼看到了。他们可以证明王海所言非虚。
至于郑家豪，时慕也让赵队帮忙去核实了情况，此人确实是在5年前就已经移民澳洲了，之后再未回国。而且与张立功、田雨欣夫妇毫无瓜葛，看来他真的只是在初中时，给孙波留下了极大的校园暴力阴影，但是与此次体育馆一案没有关系。
至此，从时慕和陆思凝开始联手调查此案开始，已经过去四天了，对于孙波这边社会关系的调查基本结束，可是主要目标田雨欣那边还丝毫没有进展。
“你说，当时你的同事们会调查田雨欣的聊天记录吗？”陆思凝突然问到。“如果她真的和这件事有联系，手机里说不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吧。”
“我问过了，田雨欣是受害者家属，又不是嫌疑人，当然不会被警方查这些东西。”
“难道我们不能去申请调查吗？”
“分局不会同意的，因为没有任何能够联系到田雨欣的证据。”时慕惋惜地说。“对了，你的小黑客朋友们，能帮忙背地里调查下这个吗？”
“当然不能了，他也没法拿到田雨欣的手机，就算能也不行，因为这是侵犯隐私。”
“真可惜，如果能拿到她的通讯记录就好了，不然即使查到校园暴力了，也和死者联系不上，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突破。”
“我们必须要先找到明确的线索，证明此案不是简单的冲动杀人，之后的一切就都好办了。”陆思凝冷静地说。
“对，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线索。看来现在只能期待你那些小黑客朋友，能够在孙波的电脑里发现些什么了。”
“你也别太着急，目前我们在等待的同时，其实也可以仔细地梳理一下，来尽可能地还原这个故事的全貌。”
“那你说说吧，我听着。”时慕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于是，陆思凝很认真地开始了她的分析。
“我们还是要从孙波这里讲起，我来还原一下他从小到大的心路历程吧。他小时候遭到过很严重的校园暴力，因此现在的他变得十分内向，不敢表达自己。在他进入银行工作之后，他发现自己很不适应环境，一开始时，他还可以通过认真、细心和努力来弥补自己性格的不足，但是慢慢这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也想过辞职，但是又不知道换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才适合自己，所以就越来越苦恼。这甚至导致了他和自己太太李子晗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很少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了。”
“你这人物性格肖像刻画得不错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理学家呢，继续继续。”时慕赞赏地看着陆思凝。
“好，接下来就是大概一年之前的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孙波重新受到小时候校园暴力阴影的困扰，当然，也可能是受到新的欺负。总之，这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因此这一次他选择不和任何人分享，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哥哥。就这样，从一年前开始，他的性格再次发生了转变，开始变得更内向，还迷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降魔杵，另外他还通过打沙袋的方式去解压。在工作中的表现则是业绩垫底、马虎出错等等，孙波应该是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吧，工作和生活相互交替，不断给予他沉重的打击，最后，这些使得他的心态彻底失常，终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陆思凝细致的总结，也让时慕在脑子里好好缕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你说的真好，那我也别闲着，就总结一下现在困扰着我们的几个谜题吧。”
“好，你说吧。”这次换作陆思凝紧盯着时慕。
“第一个谜题，就是一年前孙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看见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亦或是亲身经历了什么。一定是有一件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情发生，让孙波能重新陷入到校园暴力的阴影中。”
“没错，找到这件让孙波难以启齿的事，我们就相当于抓住了这一团乱麻的起点了。”陆思凝点点头。
“第二个谜题，这件一年前困扰孙波的事，如果真的和当年的校园暴力有关，那么，如何把这件事关联到张立功或是田雨欣的身上呢？”
“对啊，找不到这个联系，其他的都是无用功。那还有第三吗？”
“第三，也是全案最关键、最难的一点，就算张立功夫妇与孙波遭受的校园暴力有关系，那么，怎么具体地操纵二人在体育馆相遇，又怎么具体地操纵孙波去杀死张立功呢？”
“嗯，找出这三个问题的答案，这个案子的一切真相就水落石出了。”陆思凝肯定了时慕的总结。
“是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时慕的表情十分严肃。“这个案子是我此前从未经历过的，比任何一个案子都离奇，都困难。”
“我明白。”陆思凝随后微笑了一下。“你别说这些打消信心的话，尽管很难，但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一脸严肃的时慕也笑了，他朝着陆思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