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项目

孙晴的预判很准确，在杨悄悄被官宣为《引凰》的女主角之后，的确有很多剧组找了过来，但是都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大概是看中她奇货可居，想赌一把又不敢投入太多。唯一找她担任女主角的，是一部网剧，孙晴看了剧本后当笑话抛给杨悄悄，她扫了一眼剧情梗概，被玛丽苏剧情雷得外焦里嫩。
“你别看不起这种网剧。”孙晴看到她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忍笑道：“每隔一两年就会有这么一部剧爆红，算是一种土味狂欢吧。很多人就爱看这种减压的沙雕剧。”
“我能理解但是……”杨悄悄抖了抖手里的项目介绍。“您不会真的想让我演这种吧？”
“那当然不会，我们还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博出位。我主要是想让你看看，现在你在圈里人看来价值有多高。”
“我还没出名呢，您就让我戒骄戒躁了。”杨悄悄垂着头，小声嘀咕。
“错。你以为你自己资源很差吗？”孙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沓文件。“我特意把这些没有用的东西都打印出来给你看，是让你知道你已经不愁没戏演了，你的起点就和圈里很多人不一样，所以千万不要降低身价，担心自己没有工作什么戏都想接。”
“不会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您把关嘛，我就算想接垃圾的本子您也会拦着我的不是吗？”杨悄悄俏皮地眨眨眼。
“话是这么说，我之前就遇到过艺人越过我和剧组签合同，结果……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杨悄悄身体前倾，凑近孙晴，小声问：“我听说您还带过卢恩恩，后来为什么不带了？她很难相处吗？”
卢恩恩可是话题度一直很高的国民公主，可惜沉迷于偶像剧，一直没有转型。
“我和她理念不合，后来就分开了。她人很好相处，大概就像洪修颐一样，无时无刻不戴着面具做人。”
“那您觉得我怎么样？好相处吗？”杨悄悄指了指自己。
孙晴把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打量她。
杨悄悄坐直了身体，像被老师审视的小学生一样，紧张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
“你呀……”孙晴哼笑。“还是个孩子呢。”
她不是很服气。“我哪里是孩子？我已经很成熟了！”
她两辈子是白活的吗？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拿她当小孩子呀！
孙晴不紧不慢地说：“真正成熟的人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只有小孩子才急于寻求认同感。”
杨悄悄：“我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孙晴又被她的反应逗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你也就靠这张脸骗骗人，让别人以为你高贵冷艳，或者妩媚风情，实际上根本是个小可爱。”
小可爱鼓起脸颊，不想理自己经纪人了。
“别着急，你总会慢慢长大的，在此之前，我会帮你铺好路。这些项目就别考虑了，先休息一阵子，我盯一盯剧组消息。对了，你想上综艺吗？”
杨悄悄拼命摇头。上辈子的教训让她再也不想碰综艺。
孙晴很满意。“我也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上综艺。如果别人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一个综艺咖，不利于你演戏。不过我想让你拍个杂志封面，接受几个采访。我们不能在电视剧播出之前完全不曝光，那样没人会买你的账。洪修颐说起来粉丝很多，但他淡圈这几年，粉丝不知道跑了多少，到时候会不会买他的账也不一定。”
那不是还有个洗砚？作家里没有谁比他流量更大了。杨悄悄腹诽。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放松，但是管住嘴，不能发胖，坚持运动。出门可以，武装好自己，不能在外面抽烟喝酒。”
杨悄悄点头如捣蒜。
“行了，先回去吧。我还要和齐敏涵聊聊。”
“好。”杨悄悄起身，走出办公室之前，她看了一眼孙晴，欲言又止。
“怎么？”
“那个……舒洌说他手里还有个项目……他有和您说过吧？”
“哦，那个啊。你不用管他，男人的鬼话都不用相信，他们太会画饼了。除非他给我组建好团队，不然就当没有这件事情发生。”
“到底是什么项目呀？”
“怎么？你还想给他白打工？”
杨悄悄出演《引凰》的女主角，片酬其实并不高，远低于男主角洪修颐，她自己明白是因为名气不够，但她以为孙晴会和公司在一条战线上。
“给公司省钱不是好事情吗？”
“啧，你这小孩儿，还真是忠心耿耿。我是在你签了《引凰》之后才担任你经纪人的，这份合同我左右不了，也确实是形势所迫，不过从今以后，我不允许我手底下的艺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他舒洌就能保证自己每次搭的班子都叫好叫座？这么着急把你拉到船上，他对你说了什么？说你是他心中的女主角？”
“没没没，当然没有。”杨悄悄连忙摇头。
“说了也不要理会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作家更是。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杨悄悄深以为然。“确实，他们作家说什么话都得打个折扣听，有五分就能说成十分。”
舒洌在作为洗砚写书的时候，情感细微处简直让人肝肠寸断，可这个人不当作家的时候，毒舌程度甚于含笑半步癫。
“行了，去吧。”
“那个……我再冒昧地问一句……”杨悄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实在是有些好奇，您当初是怎么和薛总在一起的呀？”
薛青在创办青瓜文学网之前，也是写过网文的，而且成绩还不错，只不过他成立网站后就再也没写过作品，成为了一个全然的商人，以至于现在提到他，大家都想不起来他是古早网文大神。
“嗤……他那点儿水平，和舒洌吵架从来都吵不赢，写的东西能有人看完全是因为当年写文的人少。”孙晴嫌弃完自家男人，话锋一转。“所以他说话还是能听一听的，不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杨悄悄心想，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舒洌也并没有满嘴大话好吧？还比薛总帅呢。
当然，这话她是绝对不敢往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