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序章

“新王？”希尔德冷冷地看着瑟庄妮，“你是准备向战母艾希请求她的宽恕吗？”
“当然不是艾希，弗雷尔卓德不需要虚伪的仁慈以及举着锄头的农夫。”瑟庄妮不屑地笑了一声，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希尔德的身后，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希尔德拿出“约特之祸”对着瑟庄妮：“那么我应该称呼你女王陛下吗，满手鲜血的屠夫？”
“收起你的武器，希尔德，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弗雷尔卓德的传统。”瑟庄妮凝视着追雪部落的战母，如果是在平时，敢于冒犯她的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现在有更重要的需要她去做。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希尔德面色不改地看着凛冬之爪的战母，她强顶着瑟庄妮强大力量带来的威压，拔出武器对准别人的意义她同样清楚，在希尔德做出这个动作之前，她已经抱着向艾希履行自己誓言的觉悟。
“看来艾希并不像我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瑟庄妮提到艾希的时候语气很复杂，从儿时的玩伴到长大后因为理念的冲突而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死敌。
艾希的手下既有让她不屑的背叛者，也有希尔德这样不惜以生命捍卫艾希的存在，两个极端的行为互相冲突，从这方面来说，很难证明艾希的理念是对是错。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在命运戏剧的安排下，她们又将再次重逢了。
瑟庄妮抛下了心中的杂绪，然后说出了希尔德无法拒绝的消息：“我知道艾希的下落。”
瑟庄妮的话让希尔德差点握不住自己的武器，她思考着瑟庄妮话语的真实性，追雪部落的战母一度怀疑这是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陷阱。
凛冬之爪的战母表情一成不变，难以从其中看到疑似谎言的破绽。
穷尽整个阿瓦罗萨部落之力也没有找到艾希的消息，没人想到阿瓦罗萨女士依旧待在巴伐落，城区的规则以及阿瓦罗萨们不愿让这件事暴露的原因也导致了灯下黑的形成。
拉克斯塔克因为艾希的失踪，陷入一场牵扯了几乎所有部落的混乱，随着艾希一起失踪的圣物长弓加重了这场混乱的爆发。
阿瓦罗萨急需艾希回来稳固局势，这场暗流涌动的混乱不知道会将这群原本因艾希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带向何方。
希尔德闭了眼睛，她别无选择，就像溺水的人不顾一切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东西一样，即使是陷阱她也只能跳下去。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希尔德变换的表情给了瑟庄妮明确的信号。
“可以。”希尔德放下了“约特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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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弗雷尔卓德最为严的寒冬如约而至，即使是白天也是灰蒙蒙的，暴风雪覆盖了整个弗雷尔卓德，在最为寒冷的地方能见度不足一米，这样的天气会一直持续到来年的第一缕阳光重现在弗雷尔卓德的大地。
罗纳德哆哆嗦嗦地快步跑到篝火的旁边，他把手伸到火边取暖，脚不停地跺在地，让有些被冻僵的腿慢慢恢复知觉。
“这该死的天气。”罗纳德啐了一口，旁边有人把烧开的热水递给了他，他接过来双手捧着，有些冻裂的嘴巴说着不怎么能让人听清的话，“谢谢。”
这里是阿瓦罗萨在永恒山脉的一个据点，但罗纳德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驻扎的意义，他们背对着拉克斯塔克，面朝着征服者之海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面朝着凝霜港。
说起来罗纳德所属的部落原本也是生活在凝霜港的周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族里的先知者带着大家离开了故土，移居到了拉克斯塔克。
为了生计，罗纳德选择了成为一名阿瓦罗萨部落的战士，之后被派到了现在所待的据点。
“难道敌人还会从山的另一边翻过来？算了，这些是那些高贵的先知者和族长应该操心的事，在他们温暖的住所里。”罗纳德心里抱怨了一句，他将嘴贴着装热水的罐子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让他舒服了一些，罗纳德哈了一口气，水汽很快变成了白雾袅袅升。
“马就到休假的时候了。”他看着白雾有些发愣，“等回了拉克斯塔克我一定要去最好的酒馆喝个三天三夜。”
罗纳德想象着美酒的味道，一口喝掉了剩下的热水，他咂了咂嘴，仿佛是在回味记忆中的味道。
慢慢回暖的身体涌了浓浓的睡意，罗纳德用手揉了揉眼睛，距离自己休息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但没有人会在意自己偷了懒，除了接他班的人。
他用脚蹭了蹭不远处睡着的人：“嘿，嘿，小个子，醒醒，该你了。”
被他称为“小个子”的人扭了扭身子，然后慢慢爬了起来，“小个子”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罗纳德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什么骂人的话，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好好教育“小个子”如何尊敬一个实力更强的人，但现在他只想偎着篝火好好睡一觉。
夜更深了，天地间呼啸的寒风掩盖了其他声音。
睡得迷迷糊糊的罗纳德突然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他转了个身，侧着脸朝着另一边，他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惊醒了他，罗纳德睁开了眼睛，“小个子”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并不是恶作剧被发现的恐慌，因为“小个子”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头颅。
罗纳德下意识的去拿自己的武器，但是一片亮光闪过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小个子”的旁边。
飞起来的只是他的头颅，身体还停在原地。
“真的有人会翻过来......”这是罗纳德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行凶者检查了一遍，在确认没有留下活口之后离开了这里，他的脚下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鬼魅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
与此同时整个据点到处都在发生同样的场景。
和行凶者一样装束的人很快汇聚了起来，他们在离开据点之后来到了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面前。
亚伯风暴听着他们的汇报点了点头，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军队，就像是黑夜中择人而噬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