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初生之犊不畏猛虎

“蛾贼”是官兵对黄巾贼的称呼…
寓意着黄巾贼“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十年前，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被镇压，无数小股的黄巾贼蛰伏了下来。
如今…
董卓一把火焚烧洛阳，关东诸侯分崩离析，倒是给了黄巾贼再度起义的土壤…
兖州，算是蛾贼闹得最凶的地方，拖家带口，三十万蛾贼浩浩荡荡，足足把陈留郡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在半月前，曹操刚刚败给他们。
兵锋受挫，士气低落，军营中大批量的新兵。
这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凶多吉少。
但…兵临城下，这一战避无可避，必须…迎头痛击，必须胜！
…
“呼…”
曹休长呼口气，他当即吩咐。“弟兄们，集结…准备迎敌…”
讲到这儿，曹休的眼眸转向身侧。“伍长，你盯好卫炎，只许他强弓远程射杀，不许他与蛾贼近身搏斗！”
“喏…”伍长答应一声。
曹休似乎还不放心，他把眸子又移回卫炎的身。“记住，你是轻骑兵，是马弓手，你的任务是远程射杀蛾贼！”
呼…
卫炎嘴角一撇，虽然知道曹休是关心自己，不过还是有些不忿。
“关羽也是马弓手，不照样在虎牢关前温酒斩华雄。”
“你…”
看到卫炎两眼放光的在看自己，曹休觉得他真的是醉了。
这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刚猛呢？
他想到过初生之犊不畏虎的代价么？
曾几何时，他曹休一样不把蛾贼放在眼里。
可次的惨败、胳膊的刀伤，鲍信将军的惨死，才让他知道，蛾贼…远比他想象的强大。
……
列阵集结。
陈留城下，曹军整齐有序的站立着，新兵在后，谯沛老兵在前，这是谯沛武人一贯的作战传统。
老兵的勇武会感召新兵，消除他们心头的胆怯。
如今，蛾贼将陈留郡团团围住，间不容发，这一战必须胜。
否则，曹操这个兖州牧将名存实亡。
此时的曹休骑在马，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巾贼，也有些紧张。
一次与十万蛾贼的较量，他们铩羽而归，这一次…蛾贼的数量增加到了三十万！
可怕的数字，这注将是一场恶战。
心念于此，曹休眼眸环视周遭的一干新兵。
意料之中。
大量的新兵身子不自禁的缩成了一团，双腿都因为害怕而发软。
无数新兵只能把目光投向曹休，似乎，他倒成了新兵们的主心骨。
更多的则是惶恐不安的环顾左右…
唯独，他们不敢朝前看。
蛾贼的数量太多了，可能数十倍于他们，这让新兵蛋子们心头无比忐忑。
呼…
曹休轻呼口气，他早就料到了，新兵终究是新兵，战场厮杀说起来简单，真的做起来，真的用手中的战戟了解一个个生命，谈何容易？
唔…他？
曹休眼眸一亮，因为在军阵中，他发现…唯独卫炎没有丝毫的胆怯，他的眼眸如火焰般璀璨、夺目，甚至…整个人表现出的是嗜血，是兴奋。
这可不妙啊…
这家伙倘若真的朝蛾贼杀过去，纵然能屠戮数十黄巾，可他浑身的破绽也会暴露。
说实在的，曹休可舍不得手下这样一个“特殊”的兵，陨落在这兖州。
他还年轻，还有“封狼居胥”的梦想。
…
“我允许你们现在害怕，现在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