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柒零，对孙海的愧疚我一直挥散不去，他从初三认识我开始，就一直照顾着我，那样的感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比言哥哥还亲，刚进高一那时他突然说喜欢我，我内心确实是为之动容的，下意识的回了我也喜欢你，而就是这自然而然的回复，我们就默认似的成了男女朋友，然而实际上，却没有男女朋友的实质，谁都没有戳破，我怕伤害他，他或许是真的不仅仅是喜欢我，可是有件事情你一直不知道，就是我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你知道？”
“嗯。”
“那天我去找他复习物理，偏偏就带着那本日记，上完洗手间回来，孙海就不见了，我打过他们家的座机，打了三次才接了电话，接电话的时候，先是静默的吓人，后来慢慢开始有哭泣的声音，我告诉他了，我说，日记只是当时当日的心情，不能代表未来，或者当下，虽然男女关系没有实质化，但我打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孙海不辜负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为什么看你日记？你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写的是我第一次遇到啊楠，那当下的心情，有些花痴，最主要的是我写下了不知道自己是喜欢啊楠多一些还是孙海，渐渐的被啊楠吸引，感觉他很神秘，很…”
“你行啊…本来想脚踏两只船呗。”
“那是第一次见啊楠，高一第一学期写的，我后面还写了很多。”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的清楚，但只有我知道啊楠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如同我吧。”
我当时无比感动的表情看的柒零直发毛。
“可当我确信，这辈子我就想跟啊楠做最好的朋友时，全校都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孙海一定也觉得，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我，每天三餐都是亲自煮给我吃，每次来大姨妈都泡好红糖水，甚至还用保温杯带到学校来，天气冷的时候他帮我洗衣服，他不是个细心的人，是无比聪明的人，却为了我做着很多生活的琐事，还有我总是半夜肚子疼，每一次都是他背着我去的急诊，陪我打点滴通宵，好多好多…我都羞愧讲了，我真的是一点也不合格，无论是什么角色对于孙海而言。你知道他还是学霸，他也是年级唯一一个重点班里的学生，年级第五名从不落下，你知道那种亏欠吗？”
“可是，高中三年，并没有觉得你们有什么不愉快啊。还有你总是急诊，我怎么都不知道？”
“怕你担心，在你们面前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丝，毕竟你们认真所属起来，只是我的朋友，他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跟你们没有什么交集，但在我面前，我还是有感觉的，所以我说是为了孙海放弃了与啊楠的友情，我觉得和啊楠的友情只是我个人的私欲，占有欲，我觉得这样对孙海而言不公平，可是就当我放弃啊楠的时候，孙海选择保送出国了，或许我的人生就是无数个笑话组成的吧，”
“你跟我们一样不知道海子要出国吗？”
“嗯，不知道，他和我的最后一次对话还是通过电话，当时我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因为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可我终究是在意的，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决绝。”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偶尔他会写信给我。”
“哎啊…他还是这么文艺，其实我们三也有着美好的回忆，我经常带着你们去网吧通宵，就为了看火影和海贼王，我看他时刻都看着你，着实让我羡慕。”
“嗯，所有苦痛的日子，相伴的还是有很多美好。”
“那年，你现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了吗？对海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此生最不能辜负的人。”
“那年，重感情很好，但人的一生说短也短，做自己开心喜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海子决定离开你的时候一定比你伤心一万倍，但他尊重你，他是真的爱你，他放开你，让你去追逐自己的内心。”
“柒零，那你对穆絮的爱…”
“我算不上爱，但真心觉得可惜，那么单纯可爱的姑娘，总是围着渣男。”
“你跟她说啊，”
“说不上话。”
“不对啊，你们关系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我感觉就我每次热脸贴冷屁股似的。”
“哎，常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倒觉得男人心海底沙啊…更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