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所见

看这人身形比普通的女子稍高一些，他的脸在暗处，看不清楚，可这躺着的身躯，曲线妖娆，任谁看了都不会猜想这是一位男人的身体。
听到有人过来，黑暗中的冬掌柜缓缓的爬起身子，迷茫着双眼往外看去，看到了两位少女，这两人站在暗处，虽看不清楚样貌，可看这身形骨架，凭着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也知道这是两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冬掌柜看不清楚周云影们，她们可能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一张平凡白净的脸，虽没有什么惊艳之处，可有一股让人自发的信任亲和感，这人虽然受了重刑，身上的衣物多有破损，发髻也被打的凌乱，可这神情依然有着女人的楚楚可怜。周云影和莫有年纪还小，也在这人半起身举手投足之间皆感受到了一股诱人的成熟女人的风情，这样的人竟然是男子，即便亲眼看见，周云影和莫有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两人楞了半晌，连带这旁边的五独也有些看呆了，心中暗想，这，这，这人竟然是男的，好像比莫有都还女人啊！
等胡二带着三人再次回到刑房的时候，三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嘿！就说把这男的竟比小倌里的那些兔儿爷还有女人味，兄弟们知道他是男的时候都惊呆了。”胡二看这三人的神情，一看就是没见过多少世面，这半天震惊的嘴都还没合上。
“确实！确实！”莫有连声赞道。
这是周云影第一次见到案件的凶手，她怎么也想不到京城中引发十几位少女失踪，还残忍杀害几名少女的凶手竟然是这个样子。古人语，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周云影三人和胡二等人告了别，便出了这个间明镜司无数刑房其中一间的刑房。
走在昏暗的道路上，周云影心中还惦记着也被关在明镜司的石元良，犹豫了一下，快步和五独并行说道：“五独大人，如果我要找个明镜司关押的人该去哪寻找？”
五独侧着头问道：“你可是要找石元良石大人？”
周云影吃惊的点了点头，同时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五独憨憨的回道：“世子先前就吩咐的啊，说你要问起石大人，便带你去看。”
原来是他。
也是，明镜司的手段通天遁地，自己既然告诉他自己是为了父亲的案件而来，那么他随便一查都能查到，石元良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周二姑娘现在去看石大人吗？”半天没有等到后话的五独，询问道。
周云影点了点头，他知道了又如何，总归这是自己要做的。
“劳烦五独大人带我去看看石大人。”
周云影刚准备和身边的莫有说让她先回去，谁知莫有率先说道：“我也去，我也去，我陪着你，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在远处给你把风。”
话都说到这里，周云影自然也不能赶莫有回去，于是点了点头，两人又跟着五独，往明镜司另外一个方向的深处走去。
这个地方声音就吵杂了许多，各种哀嚎声随着周云影三人越走声音越大，穿过四面都是石墙的路，墙边上点起的蜡烛被这些各种各样的哀嚎声震的来回跳动。
“这里关着的多是这些有用，但是这里有问题的人。”五独指了指脑袋解释道。
听了这话，周云影的心下坠许多，石元良关在这个地方，难道他。。。
走了一炷多香的时间，过了不知道多少条铁门，五独带着周云影莫有停在一个三面都是一人厚的石墙，一面是密集铁柱的牢房，牢房里光线昏暗，一个身穿白色牢服的人披头散发的蹲在角落里。牢房内异味很重，牢房内的石板地上，散落着各种异物。
“石大人？石大人？”五独冲着里面那个身影喊了两声。
那个披头散发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外面有人，开心的蹲在地上两手两脚着地，蹦跳着跑到铁栏边，扒拉着铁栏开心的说道：“开饭了！开饭了！”
说着还担心脸前的头发影响他吃饭一般，把缠杂着不知道多少东西的灰白头发往耳朵边扒拉扒拉，露出的脸是一张骨瘦嶙峋双目痴呆，嘴边无意识留着哈喇的老人脸，以前父亲提起过这位好友，在父亲的表述中，这位石大人是为聪明绝顶风流潇洒的君子，一生未娶，年岁也和父亲相当，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可眼前这人真的是她要找的石元良，父亲的同窗好友吗？
“石伯伯，我是周如林的女儿，你可还记得我父亲周如林？”
“开饭！开饭！饭！饭！！！！”
“石伯伯？”
“饭！饭！饭！！！”
对于周云影的话，石元良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摇着铁栏，一直重复着吃饭，饭，这几个字眼。
五独在旁边解释道：“他从进来明镜司就是这个样子，三年以来只说过这几句话，明镜司的医师曾给他把过脉，说石大人的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血脉混乱，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周云影又尝试了几次和石元良交流，甚至还让侍卫去外面拿来了饭菜，即便有饭菜的诱惑，也没有引得石元良多说出其他的字词，而看着面前的人，石元良也仿佛看不到一般，目光呆滞昏暗，只有看到了饭菜眼中才会有一丝别样的光。
尝试无果的周云影，和五独莫有两人往外走去，她其实一直不知道石元良为什么进了明镜司，听五独的意思石元良在进来之前就便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在他进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独大人，关于石元良的卷宗我可能查阅？”
五独点了点头，憨直的说道：“可以，可以，世子早就把石大人的卷宗掉了出来，知道你有天肯定要查看，就放在木园，回去就可以拿给你。”
又是他，他那么早便准备好了这些吗？周云影想起初遇他是，那个黑衣坐在轮椅上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腿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