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试炼

体罚完了回到宿舍，就接到通知，入门试炼她要和对面宿舍的两人一组，显然对面也知道了，本该反应最大的玄风，却莫名安静了，露出几分傻笑。
阿绛坐在桌边咬牙切齿：“带上那几个拖油瓶，我怎么大杀四方，斩妖除魔？！”
凤祝祝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药瓶都收好免得遭殃：“雪师兄毕竟是五百年修为的蛇妖了，应该不会拖后腿的。至于玄风，他虽然修为不佳，但一身法宝，也能撑一撑。”
阿绛还是不爽，支着下巴生闷气，木木送了饭菜过来都没有往常的兴奋劲儿了。
凤祝祝看着一桌子奇珍异宝被做成可口的糕点粥饭，忍不住开口：“阿绛，你看起来真的很有背景的样子。”
阿绛挑眉：“什么？”
凤祝祝凑近了些：“这一桌子的奇珍药草花卉，随便挑出一件，都是寻常修仙人家一辈子都可能没见过的东西，你却有这个小书童天天开小灶给你做这些吃的，难道不是很有背景吗？”
阿绛愣了下，眨了眨眼睛，瞪向木木：“你看你这么高调，都泄露我身份了！”
木木：“？？”
凤祝祝忙拉住她：“你别怪他，主要是我修药道，这些东西旁人不一定知晓，我也是恰好都认识罢了。”
阿绛点了点头：“那你替我保密，不要声张。”
凤祝祝认真地点头：“我不声张，不过你的背景是什么？我能问吗？”
阿绛神色淡了几分，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能问的，也没什么好瞒的，我看你挺顺眼的，告诉你也没什么。十方刹，你知道吧？”
凤祝祝惊讶地长大了嘴，被这三个字震慑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点了点头：“洛山神殿，十方刹？那可是多少仙门掌教们踮着脚都够不着的关系，你你……”
阿绛不以为意，老神在在地摆摆手：“还行吧，就那样。”
凤祝祝很好奇：“十方刹里住的可是那位神尊，听说十方刹神殿内连个仙娥仙童都没有，除了侍奉左右的祝融仙上和句芒仙上，没有人能靠近那座神殿，你难道是跟那两位仙上有关系？”
阿绛眼底露出几分嘲讽：“什么神尊，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我……只是他多年前拈花惹草遗落的私生女，到现在也还见不得光。”
木木眼角抽了抽，没说话。
“什么？！”凤祝祝惊得从凳子上蹦起来：“不可能！”
阿绛被她吓了一跳：“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凤祝祝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神尊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阿绛把她拽回来按住：“你小点儿声！怎么，你喜欢我爹啊？”
凤祝祝羞红了脸：“当然不是！神尊守护天下百姓，心怀苍生，仁义宽厚，放眼三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我怎么敢喜欢他，崇拜而已。”说到后面，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光，又忍不住凑近：“你真是神尊的私生女？”
阿绛拨了拨脖子上的小金铃：“喏，这个，就是当年他送给我娘的定情信物。”
凤祝祝靠近了些，小金铃上隐隐刻着一个“湘”字，手触碰到铃铛，就能感觉恢弘精纯的水灵力波动，跟拜山仪式那日感受到的，是同一股气息。
她忍不住羡慕地看向阿绛：“你真是神尊的私生女？”
阿绛嘲讽地笑笑，眼神盯着桌上的烛火，有些出神：“是啊，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小流浪在外，也是不久前，路过一个小镇，他才凭我身上的铃铛认出我，却没把我接回家，也没认我的身份，只是让我扮作寻常弟子，拜入洛山……”
凤祝祝忍不住安慰她：“神尊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灰心，也莫要埋怨他，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亲？”
“……”阿绛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这姑娘竟然还是个脑残粉。
她勉强地笑了笑，摇头：“如果你知道发生在我娘身上的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凤祝祝不解地看着她。
阿绛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当年，神湘……嗷，就是我爹，下凡除妖，年轻气盛，有些刚愎自用，中了妖魔的埋伏，从悬崖坠落。我娘是在山林里长大的，从来没有踏出过山谷一步，也没见过别的男子，从她在溪边见到我爹的那一刻，孽缘也就从此开始了……”
桌上烛火摇曳，凤祝祝听着她的故事，一会皱眉，一会惊讶，一会又垂泪，掏出小帕子，哭得满脸泪水。
故事讲完，木木都差点儿忍不住鼓掌了。
凤祝祝更是一脸悲愤，难得显露几分脾气，一拍桌子：“真是太过分了！枉费你娘苦苦在山崖下等候了他数十年，还育养了你！他竟然不认账，没想到神尊竟然是这样的人！既如此，你为何还要跟他回洛山？”
阿绛叹了口气：“我一个半人半神的体质，修为又差，空有一身蛮力，如何自保？只能跟他回来了。”
凤祝祝泪流满面，握着阿绛的手：“我本以为你这脾气是天生又臭又硬，还难接近，嘴还欠，又爱招惹是非，没想到是因为从小流落在外，受尽世间冷眼，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嘿！这小丫头片子！
……
再不甘愿，入门试炼组队人员已经定下来，也没法反驳。
阿绛和雪止，玄风，还有凤祝祝一组，别的组也是三三两两组队，倒没有落单的。
临别前，她又回了趟十方刹，神湘正在院前浇花，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