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离京

叶鸾昨天晚上没睡好，但早上醒的很早。
窗外，天才泛起鱼肚白，她一直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
赵延渊还没睡醒，她侧着身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从额头摸到眼睛，再到鼻子，再到嘴巴。
他长得真好看。
叶鸾心想着，笑了笑。觉得他差不多也该睡够了，伸手晃了晃他。
赵延渊醒来了，微微眯着眼看了看她，又闭上了眼，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早上不能把你夫君吵醒知道吗？”
叶鸾一愣，“嗯？为什么？”
赵延渊没说话，翻了身继续睡。
叶鸾问，“你不去上早朝吗？”
“晚会儿去没事。”
“嗯……那个……”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你能不能借我几个暗卫？”
赵延渊懒懒睁开了一只眼看她，“做什么？”
叶鸾绞尽脑汁：“呃……前几天，街上有个卖菜的老爷爷，被小偷偷走了钱，我想帮他抓到小偷。”
赵延渊敲她脑袋：“这理由太烂了吧？”
叶鸾揉着脑袋，轻叹了口气。
赵延渊坐起来，没了睡意，盯着她，“你又想闯什么祸？”
叶鸾实在是想不出理由，烦恼地摇摇头，放弃了，“我不借了还不行吗。”
赵延渊揉了揉她的脑袋，“借，你去找景瞬说就行。”
叶鸾却警惕地看着他：“我不借了，你肯定会让景瞬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继续睡觉，“不借了，我不闯祸。我睡了，你快去上朝吧。”
赵延渊半晌才缓缓“哦”了一声。
穿好朝服来到门外，他喃喃了一句，这丫头肯定有鬼，最近心事重重。
于是吩咐景瞬说，“这几天把王妃看好，暗地里观察她一举一动，但是别阻止，有什么事跟我说。”
“是。”
叶鸾一早上在屋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景柔磕着瓜子说道：“你快把我脑袋转晕了，到底什么事啊？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啊。”
叶鸾握着她的手，突然认真的说：“真的吗？我有好多烦恼。”
景柔：“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排忧解难。”
叶鸾点头，“好姐妹，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乱葬岗搬两个尸体？”
景柔：“……”
“你这……有点过了吧！”她浑身都颤了颤，“你干嘛要搬尸体啊，你是不是疯了，乱葬岗那种地方，每天都有新鲜的尸体扔上去，还有很多腐烂了几天的尸体，更多的是死了好几个月的头骨……想想就可怕。”
叶鸾悠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应该是帮不上钟素初了。
钟素初想要伪造死的迹象，要找两个和她与她姥姥体型相似的尸体做掩饰才行，到时候制造一场火灾，她们才能顺利出逃。
叶鸾并不是仅仅为了帮钟素初，更因为钟素初是为了和命运抗衡。她在想，如果钟素初顺利离开了这里，是不是证明，并不是所有的占卜都是对的，人是可以和命运抗争的。
她也想证明，自己不是灾星，没有克夫克子一说，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赵延渊还没下朝回来的时候。家里来了位客人。
是乐扬。
叶鸾听说她来了的时候一个箭步飞到了门口去迎接她。
她还是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穿着一身劲装，只是可能最近在家里过富太太的日子太久了，依稀可见人胖了点儿。
她身后跟着梁赋尧。
“叶鸾，好久不见。”乐扬抱着剑勾起一个酷酷的笑容。
“你们快进来坐吧。”
叶鸾和乐扬并肩走向府里，边走边说话，梁赋尧远远跟在后面没有上前打扰她们。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啊？”叶鸾说。
“这不是吴沉玄老给我写信吗？就来了京城一趟，顺便来看看你。”
叶鸾故作失落：“哦，原来看我是顺便。”
乐扬搂着她的脖子笑道：“怎么会呢，虽然是吴沉玄叫我来，那我也是看在你在京城的份上才答应来的，梁赋尧还嚷嚷着跟我一起来，麻烦，我都不想带他。”
身后的梁赋尧轻咳一声，“咳咳，说我坏话能注意小声点吗？我都能听到。”
乐扬瞪了他一眼：“怎么，我怕你啊，听见就听见呗。”
她满不在乎地搂着叶鸾加快脚步往屋里。
梁赋尧：“……”
进了揽月阁，叶鸾神秘兮兮地将所有丫鬟都屏退，关上了门。
乐扬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不自觉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你最近在遇上什么事了吗？”
“我想问你，你现在还是擒天阁的副阁主吗？”
乐扬道：“虽然这个职位不错，挺酷的，但我毕竟没办法在京城里常住，只能先放弃了。现在好像是唐东羌吧，我听别人都在传唐家少爷失踪了，可能去擒天阁找吴沉玄了。”
“你还没回过擒天阁吗？”
“没有，吴沉玄太唠叨了，我还是先来找你聊会儿。”她看着叶鸾，“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惹上仇家了？放心，我帮你掐架，肯定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她的实力叶鸾还是相信……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被色鬼缠上了，现在想和她外祖母一起逃离京城，那个色鬼权大势大，必须伪造出她们死了的迹象才能不被找到。”
乐扬听明白了，“放心，我虽然已经不是擒天阁副阁主，但吴沉玄应该愿意帮我，找他借几个杀手就完了，杀人放火他们最在行了。”
“不行！”叶鸾握住她的手，“不能让吴阁主知道，他知道了，会告诉赵延渊的，他不许我多管闲事……”
乐扬摸摸下巴，“也没事，凭我之前在擒天阁混的那几天，叫几个兄弟跟我一起出去还是没问题的，总之，这事交给我吧。”
叶鸾感激涕零，“能认识你真好。”
乐扬笑着抱抱她，“我听说吴沉玄在信上说你和闲王殿下要补办婚礼，什么时候补啊？怎么不跟我说？”
叶鸾稍有点迷乱：“半个月以后，什么都还没搞起来呢，准备等快到了的时候给你发请帖来着。”
“我不走了，我就在京城等你半个月。”
“那好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你们说完了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能进来避避太阳？晒黑了，乐扬，你再晚一点出来就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