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家纨绔子（二）

这个节骨眼上，白行川不出声倒也罢了，白老爷骂一骂，哭一哭，接着派人找白淼淼便是，可那不识好歹的臭小子偏偏这时候开了腔，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混账话！真真是急煞了一屋子的姨娘。
而白老爷更是气急，拍着桌子嚷嚷道：“你这小兔崽子，有你这样咒你姐的吗？”
“老爷……”卫氏见势便想开口帮腔却是插不上话。
只见白老爷愤然起身道：“来人，给我把这糟心玩样关到柴房去，不准给他饭吃，也不准给他水喝！”
白行川听了白老爷这声令下，眼见着两个精干的小厮进屋来，忙跳起来道：“爹，我可是您亲儿子！”
“我没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儿子！”白老爷气得额间青筋直跳。
“老爷……”
“老爷……”
三两个姬妾扶住气得直打颤的白老爷。
卫氏一面忙向白行川使了个眼色命其住嘴，一面对白老爷道：“老爷您别急，裴府不是给裴将军去了信了嘛，淼淼这是往洛城去了，那是裴将军的地头。”
“对对。”白淼淼房里的大丫头香儿闻言，忙接话道：“老爷，小姐骑走了那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此刻定然已经到洛城了。”
白府人人都知白老爷脾气秉性，这时候比起与白行川置气，白老爷还是更关心白淼淼的行踪。
果然！
只听白老爷话锋一转，向进来的小厮问道：“裴府可有什么消息？”
小厮如实道：“回老爷，还没有。”
“哎……”
白老爷心里头那点希翼刚燃起即熄灭，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小厮们退下，然那不识好歹的纨绔白行川这时候又是不嫌事大道：“我说爹，您也是，怎就忍心将我二姐往火坑里推呢！”
“你小子说什么？讨打！”尚且不曾平复下来的白老爷抄起手边的杯盏作势就要向白行川丢过去，这一回一众姬妾倒是很有眼色地拦下了。
“咳！”白老爷睨了眼白行川，理了理自己本就齐整的衣襟坐回正位低咳一声道：“你懂什么？裴老将军对为父有救命之恩。”
“父亲所谓的报恩便是以身相许，当年何不就让出一位姨娘送给裴老将军了事？反正姨娘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白行川一面说着混账话，一面顺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塞尽嘴里，整个一副纨绔样。
白老爷被这混小子噎得一下说不出话来，便又是豁然起身却只在原地转来转去，仿佛是要寻个称手的家伙教训白行川，一时却又寻不着合适的。
眼见着老爷子与那逆子又要争锋相对起来，不等白老爷开腔，卫氏忙道：“你这孩子，怎还敢编排起姨娘来了！去去去，回屋待着去。”
未免白行川再这般口无遮拦下去真要被老爷子扒了皮，姨娘们这会儿倒是一条心，一同打着哈哈将白行川推出厅去。
而虎毒不食子，白老爷自然也不会真把白行川怎么样了，便是由着他去了。
吵闹了一早上的白府总算安静了下来，正厅内，只留卫氏安抚着白老爷，她好脾气地听着白老爷继续絮絮叨叨着:“萌萌如今身为国母，见一面都难，我白家万贯家财总得有人继承，淼淼如今生死未卜，难不成还指望这个憨货不成？”
白老爷气恨恨地看着早已走远的白行川，“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当初……我当初就该让他随她娘一同去了。”
每每遇上白行川不服管教，白老爷总要这样念上一阵子，而卫氏听了这话便只得无奈道：“老爷，您又说糊涂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