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生意

黑色的越野在公路上行驶，副驾驶的温小琳紧紧看着道路前方，小手握住身前的安全带，似乎防备着什么。
韩城则是大赤赤地坐在后排正中间的位置，坐在中间的原因很简单：
“屠杀者”就摆在中间靠座前的固定支架上，别人坐这个位置他不放心。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他坐惯了的地方。
他余光瞥了两边一眼，左右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白，留意到杜哲那若有若无，充满怨念的小眼神，韩城心中思索：
总感觉自己一身黑夹在他们中间，很不对劲，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点什么？
随即微晃着脑袋，将这道想法抛在脑后，他偏着头，对向林寒初以一种老司机……咳咳，老干部的口吻道：
“接下来，我们该谈正事了。”
“嗯…”林寒初小小应了一声，明亮的眸子注视着韩城的脸庞。
而看到这一幕的杜哲，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心中默念：
没事，我不气。
正常交流而已，嗯，我不气。
他紧了紧握住车门的右手，迫使着自己的视线转移至车窗外，只是目光仍旧不由自主地向着身侧瞟去。
第二十六城区，一栋普通的小高层公寓楼，原本的居民都已被赶走，二楼的一处宽敞房间内。
疯狗双臂展开，翘着二郎腿坐在这件房屋中仅有的两具纯黑沙发之上，神情轻松写意，眉宇间不时荡起傲慢与高傲。
周围几名壮汉手持着枪械，神色间带着浓郁煞气，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一般。
徐昆看着短短不过几个月就摇身一变的疯狗，忍不住摇着脑袋，微叹了口气，接着后背向后倾斜，同样靠在沙发上，语气颇为玩味道：
“怎么？准备翻脸了？”
闻言，疯狗身侧的一名大汉冷哼一声，只是没有说话，目光看向疯狗，静待着指示。
仔细打量着徐昆的表情，在发现眼前这人似乎一点也不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担心后，疯狗心中登时又有些没底。
遥想几个月前，自己也不过是几个混混的头而已，在这座巨大城市中，连个浪花都翻不起的普通杂鱼。
正是这个男人找到了自己，并拿出了一批武器枪械，让自己代为出售。
当时，疯狗看着满屋子的枪支弹药，闻着呛人刺鼻的机油气味。
周围的同伴们、手下们，都在欢呼，都在雀跃。
疯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他的眼里，这间屋子里，放着的是无数生存点，是充斥金黄的未来，到处都飘散着奶油的芬芳，令人迷醉的气息。
也正是这样的一次契机，使得自己的势力快速膨胀，从而有了如今地位。
但真正能够走到这一步，同样少不了自己的手段，与一位又一位曾经他眼里的老大们火拼，收拢一名又一名的敌对势力成员。
也许稍有差池，自己就会死在呼啸的子弹下。
疯狗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按照约定，他需要将八成的收益都交给面前这个男人。
但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在势力膨胀的过程中，掠夺而来的生存点远远超过出售枪械所带来的收益。
但他需要笼络人心，需要收买敌方关键性的人物作为棋子，他需要麾下的势力更进一步。
而这些需要大量的生存点。
疯狗抬头看向这名叫徐昆的男人，瞳孔深处充斥着野心与疯狂。
要怪，就怪是你让我得到了如今的这一切。
疯狗有心铲除眼前这名男人，但又有些犹豫。
拥有了如今的地位，他才明白，能够拿出满屋子的武器弹药，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个男人背后，有着一个自己远远招惹不起的势力。
疯狗缓缓放下已经抬起数分的手掌，粗糙的手指轻触着沙发靠垫，发出嗒嗒声响。
正当疯狗犹豫之时，一名手下小跑了过来，他弯下腰，用手捂住，对着疯狗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疯狗默然点了一下头，他缓缓起身，收拢了一下身前黑色的西装，环视了半圈，冷声道：
“替我好好招待这位徐先生。”深沉沙哑的嗓音，语气在“招待”这个字眼上，略有加重。
“是。”一众手下同时答道。
徐昆则是一脸不在意的态度，依靠着沙发，就这么微闭着双眸，小睡起来。
这栋小高层公寓的外围，此时，韩城与艾伦丝正被几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青年所拦住。
一名身穿粉色外套，嘴唇偏左的位置钉有一根唇钉的混混，来回打量着韩城与艾伦丝两人，露出怪笑，以尖细地嗓音道：
“你们好像来错地方了呢？”
“没有来错，叫你们的头领出来，有笔大生意要谈。”韩城淡淡说道。
“哈哈哈……”闻言，几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相互对视，捧着腹大笑出声。
唇钉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捻着兰花指指向韩城，
“他说…有笔大生意要谈，哈哈。”
在他看来，一个毛头小子，一个毛丫头，能有什么大生意，唇钉男看也不看韩城，不断甩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