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卧谈会。

包厢里，吃了个车的餐饭，躺到卧铺的胖子闲的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诶，老九，咱们带出来那两块玉，要是卖的话……”胖子贼兮兮的挤眉弄眼，“值多少钱？”
苏九瞥了他一眼。
“古玩行当里有句话你应该听过。”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东西，看走眼了你赔个倾家荡产都有可能，反过来也一样。”
“嗬。”这一提钱，胖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照您这说法，咱们要去潘家园捡漏去，那不直接发了！”
“毕竟这方面，那您老人家肯定是大牛级别的人物！那可不一抓一个准！”
胖子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领着苏九到古玩街走一遭。
不过他也没傻到以为苏九真会去捡漏去。
不过这也不能阻止他没事做做一夜暴富的美梦不是。
“诶，九爷，你说这东西咋看的出来是啥年代的？”胖子突然好奇的问道，“就比如说这玉，这不都是地里长出来的石头雕的么，还有那些陪葬的坛子，我看着和老乡家里的泡菜坛子也没啥区别。”
他是看不出来，他要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哪至于北漂十年还租房子住！
苏九侧头看了他一眼。
就当是给他科普了，反正也是闲着。
“这古物鉴定，就如中医把脉，也有望闻问切之说。”
“尤其是明器。”说着苏九突然就想考考胖子这两天做的功课，“还记着我给你的册子说的什么么。”
胖子这时候贼认真，“记得！记得可牢了！胖子我干一行爱一行，您老给我留的作业我背的可认真了！”
然后胖子就把关于“名器”的描述背了一遍。
苏九所说的“明器”，是行话，之前就已经提到了，就是冥器的同义词。
这个“明”并不是指明代的古董，是专指陪葬品，就如同“古董”、“古玩”这些词，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说着也好听，其实这些词的出处都同“倒斗”有关系，再早的时候就叫“骨董”、“骨玩”，都是指前朝留下来的物件。
苏九点点头，感觉胖子的确心了，就接着往下说。
“就因为明器不同一般古物。”
“你想啊，家传的收藏品，经常有人把玩抚摸，时间久了，物件表面肯定都有光泽。”
“但明器都是倒斗倒出来的，一直埋在古墓之中，这东西就绝对没家传的那么干净。况且这古墓也有新斗、旧斗、水斗、脏斗、陈斗之说。”
说到这，苏九就加重了语气。
“而要辨别这些，就要有点手段了。”
“首先是望，看看这款式做工，形状色泽。”
“其次是闻，这在明器的鉴定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南边以前有人造假，把赝品泡在屎尿坑中做旧，但是那颜色是旧了，味道可就不一样了，那味道比死人的屁塞（古尸肛门里塞的古玉，防止尸气泄露导致尸体腐烂）来也臭得多，做得外观古旧是古旧了，但这一闻就能闻出来，瞒不过行家的鼻子。”苏九比划了一下，“再者是问，这物件从何而来，有什么出处没有。”
“倒斗的人自然会把从哪个斗里倒出来的一一说明，这时候就可以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什么破绽，这也能从一个侧面判断这物件的真假和价值。”
“最后，就是用手去感觉了，这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行家手中摸过的古董不计其数，不管大小轻重，用手一掂一摸一捏，就能感觉出分量来，这分量不是指物件的实际重量说的，古物自身都有灵性，也有一种百年千年积累下来的厚重感，假货造得再像，这种感觉也造不出来……”
苏九还要接着说，胖子先受不了了。
“等、等会！”胖子一脸憋得头大，尔康手，“好家伙哦，九爷，你这嘴是开了马达还是咋地，秃噜秃噜一大堆，我这脑袋都跟不过来！”
“你就举个例子吧！就咱这两块玉，值多少钱，什么名堂，你给说说就完了。”
苏九无奈摇头，“你还是不懂，古玩这东西，没有什么固定的价格，不像白菜、猪肉，该多少钱一斤就多少钱一斤，古董玩器的价值随意性很大，只要是有买主儿，买主儿认这东西，它就值钱。否则东西再好，没人买，有价无市，它也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