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变化

回到营地的路途倒是十分顺利，和大部队一同撤离，没出现任何问题，只是听说铁拳会会长因为这次损失巨大，大发雷霆，损失了这么多人，最后矿石还是被叶他们夺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差点没把他气出毛病。
陈永宁回到营地后，发现在矿洞内找到的那个幻化符咒不见了，他还以为是自己逃命的时候给丢掉了，郁闷了好一会，冒着生命危险去了一趟，结果啥也没捞到，还给自己揽了不少事。
“你已经踏进那一步了，你现在是个超凡者了，和我们一样。”
坐在熟悉的帐篷里，他又想起叶那天说的话了，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她，叶到目前为止和他也只是利用关系，谈不少有多大交情，但是以后还要在矿场混，这一关不过不行。
“别郁闷了，不就是个破石头吗？丢了下次再找一个。你可马上就要成为大人物了，一个破石头有什么稀奇的。”
莱恩倒是没心没肺，举起面前的大酒杯，猛灌了几口。
“我还不至于为了个石头就这么伤心。诶，莱恩，你知不知道叶说的超凡者是什么意思？”
看到陈永宁正经起来，莱恩也揉了揉自己的脸，上面的疮疤一阵扭动，他的眼中闪出几分清醒。
“这个嘛，我倒是听之前的雇主说过，我在成为奴隶之前是个农场雇农。据说那些超凡者都是大人物，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也是他们能坐到那些位置的原因吧。”
他晃晃悠悠走了两步，走到大木桶前，将那些淡黄色的上瘾物又往杯子里倒了好些。
“我之前在的农庄附近有个礼拜堂，神父是个好人，我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每天和他聊聊天就能让你的心情变好，而且不管是多疑难的病症和伤势，到了那里都能瞬间复原，我想他应该也是超凡者之类的吧，不过那时我没提——”
陈永宁低着头，看着自己杯中的酒水，倒影在酒水上显得格外模糊。
“这么说，你倒觉得成为超凡者都是好事了？”
听到他这么说，莱恩却一下神情肃穆起来。
“神父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越重。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另一句话说，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在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毫无力量，那种无力感我也并不享受，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成为超凡者，至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感慨，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现在有这个机会，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别搞得这么煽情——”
陈永宁用手锤了下莱恩的胸口，随后拿起酒杯，两人又喝了一杯。
“我再想想吧。”
他始终忘不了那天直面触手怪的恐惧，假如自己真的成为那些人的一员，自己真能做到对那些怪物熟视无睹吗？
那段梦醒前的奇妙咒语，就像是镌刻在他脑海中的印记，他始终没有忘记，这让他更加害怕，不敢去念动这咒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一连五天，陈永宁都没去找叶，但生活已经不复往常，矿场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来了好多的学者和研究人员，商人们的进驻也更加频繁，反而是原来熟悉的督军守卫，变少了很多。
这两天干脆连工也不上了，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没对陈永宁不去找她的事情过问什么，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
直到这天中午，叶突然将众人全都召集到她的营区。
当陈永宁他们到达时，小小的营区内，已经塞满了不讲规矩的矿工，他们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只有前方的两个小台子被空着，他们知道那是叶和克罗利的位置。
“兄弟，今天是有什么事啊？”
莱恩一来就马上抓着熟人打听消息。
“听说是叶头目有什么事要宣布，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两人叽叽喳喳半天也是些不相关的消息，陈永宁把目光投向前面，那里有几个大箱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但是箱子看上去很新，而且状况不错，不像是在矿场用久的东西。
这时一阵哐哐声传来，叶他们终于从大帐走了出来，她非常礼貌地送走了一个黄皮肤官员，那人长相有点类似陈永宁第一天来时坐在柜台里的那个小姐。
她走到前面，矿工们皆发出惊讶的声音，不为其他，叶和克罗利以及四个队长的装束都和往常完全不同了，看起来更加制式。
叶穿着一套看起来质量上佳的镶钉皮甲，脚上蹬着铁皮靴，她看起来像是那些骑士的侍从或者是军队里的士兵，和之前东拼西凑的皮甲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其他几人的装束也大同小异。
“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都换上了新的装备——”
叶开始发言，陈永宁注意到克罗利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她大概就是解释这几天的事情和变化，总的来说，是好消息。
布雷特西亚人似乎终于要接手这里了，北面战事吃紧，大联盟已经没有精力顾及这边了，看起来他们应该和布雷特西亚进行了和谈。
所以矿场的奴隶制正式合法了，但布雷特西亚的奴隶制也比以往的囚犯式生活好太多了，至少给了这些因各种理由被送到这里的矿工们一些希望。
现在所有偿还完债务或者完成工作额的矿工都可以解除奴隶身份，他们计量了一番，没有额外债务的矿工，大概需要三年的采矿工作，就能解除奴隶身份。
听起来还是很过分，但这也比一辈子呆在矿场好太多了，至少莱恩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充满了喜悦。
“另外，一些研究人员发现了矿场下面的遗迹，有商人愿意赞助我们进行发掘，因此我已经准备建立冒险团，当然不愿意加入的也可以继续进行采矿工作，但矿工和冒险团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言下之意，不加入冒险团，冒险团也不会再庇护矿工们。
人群中再度传来一阵阵讨论声和惊讶的声音，这个消息可比刚刚那个消息重磅多了。
“如果在遗迹中开采到一些东西，带回来之后的收入肯定比采矿更高，说不定能提前解除奴隶身份。”
“是啊是啊——”
看到众人叽叽喳喳讨论不停，叶用靴子踩了两下台子。
“哐哐——”
众人再度将目光投向她。
“三天内，就在这里登记，领取装备，过了时间就视为放弃，那就离开营地继续去采矿吧。”
她说完这句就走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