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东西可以安静一会儿

“铮”地一声琴音起，山水泼墨的舞台背景墨迹渐缓散去，待所有墨迹隐去点点妖红如鲜血在清水中徐徐晕开，染出了朵朵瑰艳靡丽的曼珠沙华。
随着舞台灯光亮起，一抹颀长飘逸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人一袭红色古风薄衫，长发半束，在灯光映衬下似乎与身后的舞台背景融为了一体，赤足踩在曼珠沙华之上，左脚脚踝上的红绳偶有银铃幽幽作响。
洞箫声转，琴音徐徐附和，舞台上那道颀长的身影舞姿佻佻，翩若惊鸿，一举一动都美地不似凡间人。
观众席是呈弧形的半包围舞台，顾青折坐在最前排靠中间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根银蓝色的荧光棒，抬头安静地看着舞台上飘逸清瘦的身影。
台下的人看地如痴如醉，‘啊’的尖叫声和掌声不断，但因着是混杂在一起，虽然清晰可闻甚至搔刮着耳膜倒也不会令人觉得突兀。
只是，有人就坐在你身边并且持续不停地尖声喊叫，那感觉就不一样了，顾青折觉得自己连背景音乐都听不清，耳边全是邻座小姑娘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哥哥卡点简直了！”
“从指尖到脚尖都是美。”
“这个下腰，绝了！”
“神仙跳舞。”
“我哥哥是个神仙吧！”
“太好看了，美哭我。”
“啊啊啊啊，侧脸杀我，我没了！”
……
顾青折偏头看了对方一眼。
小姑娘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方向，嗓子都有点喊哑了，“啊啊啊啊，这个眼神，我硬了！”
顾青折：“……”
嘴角都没忍住地抽了抽。
大概是喊累了，小姑娘前倾到恨不得钻到舞台上的身子靠回了座位上，伸手去拿矿泉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顾青折颇为怪异的目光，僵着面皮抽了抽嘴角。
看着手中的空瓶子，小姑娘沉默了一下，对着顾青折眨了眨眼睛，卖了个萌，“小姐姐，你有多余的饮料么？我付钱买好不好？”
顾青折微挑了一下眉，淡声回答：“你我素不相识，就算我有你敢喝么？”
小姑娘没想到顾青折会这样说，愣了愣，看着顾青折认真地道：“可你看着也不像坏人啊，再说了，是我找你要喝的，又不是你自己要给我。”
“坏人是脸上会写着那两个字么？出门在外，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顾青折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不过也猜到小姑娘是喊渴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整排AD钙奶，当着小姑娘的面拆开，开了一瓶自己喝剩下的都给了小姑娘。
“谢谢。”小姑娘一口气喝了一瓶，又拆了一瓶后拿出了手机，“小姐姐，我微信支付给你吧！”
“不用了，我本来背着也沉。”顾青折拒绝。
小姑娘也没坚持，又道了谢之后冲着顾青折笑了笑，“小姐姐，我叫宋隙，缝隙的隙，你叫什么名字？”
顾青折安静地看着舞台，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手中的饮料，闻言看向了宋隙，“顾青折，”
虽然她不觉得有知道彼此名字的必要，但一个名字而已，小姑娘既然问了告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