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它太丑了

虚掩的门口被推开，陈旧腐朽的木门上传来的“吱吱”声，让人担心它下一刻就会散架。
石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盘子大小的石窗洒下来一些光线，但也只能勉强照亮其前方的一片空间，不过借着漫反射，倒是勉强能到屋内摆件模糊的影子。
屋内的空不大，只有不到二十方的样子，却摆着好几张台子。
看不清材质的石台上，分别立着一件如塔般矗立的奇怪物件。
何易的目光就落在了这些摆件上，他向前几步，来到一张石台前，身手触碰面前的塔状物。
那是一只只被竖直立起的义肢。
入手冰凉，上方有各种交错的管道，手感实在不怎么好。
但何易还是把它拿了起来，坠手感不断提醒着他这是个分量不低的玩意。
“何易。”
冯小可借着微弱的光，大概知道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心中有些害怕，躲到何易身后。
她也终于明白，何易在曙光中绕了这么大一圈，是为了什么。
“眼光不错，你手里我这里质量最好的机械臂了。”
一道如硬物摩擦声般的沙哑声音响起，突如起来的恐怖音效，让冯小可不自觉又缩了缩。
何易看向来人，知道他应该就是本店的老板了。
“抱歉，因为平时基本没什么人，能省就省一些了。”
啪嗒一声，屋内终于有了亮光，一盏陈旧的白炽灯，在不大的屋子中，发出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这时，屋里的景象才完全展现出来，六张台子上，都分别摆放着一条机械臂。
老板本人，这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掉了大半，胡子几乎灰白一片，他看着何易手上的机械臂，似乎陷入了回忆。
“三年前我打造了它，那也是我金盆洗手的最后一个作品，它几乎可以说是融合了我毕生精巧技艺的集大成之作，用的也是上等的好钢，保证不会生锈。
虽然搭载的只是最基础的民用款芯片，但是却可以发挥出主人五成的力量……”
曙光几乎没几个人能买的起义肢，所以店里的生意非常的清淡，老板只能用无比生疏的话术，介绍着自己宝贝的商品。
这样的营销水平，在何易看来，就更加难以入耳了，他打断了这个年迈的匠人。
“这个多少钱。”
有时候，能否成交，未必是看销售水平如何，而是看顾客是否真的需要。
老板浑浊的眼睛中迸发出一丝亮光，知道生意来了。
“五……”他先是用手比了五根手指头，最终又掐下去一根，“四十能量币，不能再低了。”
“四十。”
何易沉吟着，东西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便宜，不过便宜的背后，显然另有其他因素。
“义肢的力量还能比本体小的吗？”
“当然，这需要看许多方面，义肢用中加入的有机金属的多少，锻造师的技艺如何，内置的芯片怎样，动力核心的转化率几成，这些都有可能影响到义肢最后的效果。”
老板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一般来说，荒外的工艺水平，都只能发挥出芯片预期三四层的功效，而我这只机械臂，能到达到五成，绝对可以算是精品。”
何易点了点头，听着老板的解释，他大概了解了义肢这种装备。
毕竟是靠生物能量供能，义肢的力量必然会受到本体的制约。
义肢的力量上限由芯片决定，下限则是多方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果老板所言不虚，荒外的工艺水平远远落后于城市，这只机械臂能发挥出芯片五成的功效，确实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