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散场

听着高阳发牢骚，叶华也没办法，自己都没混出个样子，哪有资格去评论他，不过哥哥马上就能站起来了！
看着高阳越说越气愤，沈胖子拉了他一把。
“行了，吃饭，这些年了，还没习惯？你这虽然不算特约，起码比人家普通人强啊，矮个里拔尖，钱也不少挣。”
嘿，这话一说，叶华连忙踢了胖子一脚，然后端起酒杯就说道：“害，说那多干嘛，该吃吃该喝喝，反正饿不死是吧，其他的看运气。”
胖子也是反应过来，也端起酒杯说道：“对对，喝酒喝酒！”
哪知高阳直接拿起一瓶白酒，怼着就吹了起来。
“咳……”
灌着就是鼻子里喷出来，放下酒瓶子，王姐递过来纸巾，几人就看着高阳擦着脸，也不说话。
看这气氛，叶华估计要说什么事，不然高阳从来不这样。
冷了下来，没过多久，高阳开口了：“胖子，刚才你那话我其实挺不爱听的，害，你也知道我虽然不咋地，但起码也算是科班出身的，呵呵……”
咧嘴一笑，点了根烟：“在这也呆了五六年了，现在三十了，从做梦的年纪到现在而立之年，混也没混出个名堂。”
说着看向王姐：“王姐好人啊，咱几个除了老曹，谁没受过王姐接济，来，姐，弟弟敬你一个！”
说完拿起瓶子又闷一口，也不知道是咋了，眼角有点泪水流了下来。
“老曹呢，别看老头，嘿，剧组里边比我们能说上话，我跟小叶能到这样也有他提携，来，敬你老曹！”
说着又闷一口，这时眼泪藏不住了，混着一口酒气冲了出来，瞬间泪湿了脸颊。
叶华也站了起来，这话高阳没说错，这几个谁都帮过他，沈胖子介绍场子，老曹偶尔提点，王姐接济他，高阳也没事陪他聊聊天，缓解一下寂寞。
端着酒杯，就一句话。
“都在酒里了！”
也是一口闷了，随后不等高阳继续开口了，他直接挑明了：“老高，你这是要走了？”
看着愣盯着自己的叶华，高阳苦笑点了点头道：“对，我准备离开这了。”
“三十了，别人孩子都上初中了，我还搁着单身，家里人也说着，不像话。”
“害，这几年虽然没挣着多少钱，但起码也算圆了自己的梦，对得起自己这科班出身吧，现在……该回去了……”
说着也不知是上头了还是喝醉了，顺着椅子溜下了桌底。
嘴里还念叨着：“该回去了，梦都碎了……”
几人连忙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扶到一边沙发上。
一时包厢里边就剩老曹抽着烟，眼神里泛着光了。
“走就走吧，好事！出去干点啥不比在这耗着强？”
“我这老家伙今年也六十多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也该回去享享天福了，本着年边再说，如今小高要走了，我也顺个风算了。”
“再者说，我这老家伙年级也大了，现今也没啥活了，回去也应该……”
说着老头喝了一口闷酒，眼眶湿润，也不知是手里烟熏的还是咋地。
“这是要散了啊……”
王姐脸上露出落寞，想当初看着这几个人也是信心满满，一年两年也没说放弃，如今……
“唉，也是，老曹话没说错，当初姐也是这想法，要说姐这模样身材不差，当初大把导演让我晚上找他，姐就是不信邪，靠自己就不行了？”
“结果还是败给现实了，这才开了这火锅店，也算是变相追梦？哈哈……”
确实，王姐说的话叶华挺认同，她这一米七的身高，正儿八经的模特身材，演技比在场大多数强，结果就是败给现实了……
这瞅着气氛也不对，大家伙也不想再聊下去了，但是一时沉默，也没谁提离开，或许都在享受着这最后的聚会罢了。
时间缓慢过去，大家偶尔吃两筷子，搭两句话，倒是也算和谐，没谁说来个离别哭泣啥的。
最后还是老曹站了起来：“你们这几个年轻，身体好，我这年纪大了，熬不住，喝了酒就想睡觉，我这喝了这杯就回去了，你们继续！”
说着一杯酒就下肚，推开椅子就出去了，隔着门都能听着他那嘴里哼着：“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这离了一个，那就有第二个，王姐也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先出去招呼外边，你俩待会把高阳弄回去！”
罢了，沈胖子看了叶华一眼“就你了！哈，我看好你噢小伙子！”
叶华笑了笑：“吉言！走了，先把他弄回去。”
胖子起身搭了把手，两人就这样架着高阳回了宿舍。
安顿好高阳后，叶华洗完澡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几个人一起三四年了，这一下走两人，说实话，叶华感觉这身体以前做的挺正确的，起码在这破地漂几年，找几个朋友一起，起码能解闷不说，帮忙也能帮上。
不过想着这高阳且不说正儿八经科班出身，本身家里就不差，混不下去回家还能继承千万家业，老曹也赚了不少，王姐更不用说，沈胖子虽然不算什么大群头，小剧组基本他包了30%的圆，那个不比他强……
“呵，搞了半天就自己是个混子！睡觉，明天八点还得去赶场呢。”
被子往头上一闷，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传出被窝。
……………
清早，叶华六点半就起来了，洗漱吃早餐，总共不过半小时，他也不给那刘哥打电话，这点打别人电话得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