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说翻脸就翻脸

拍卖场上一秒风云，就这么一会儿，价格又往上翻了几番，眼瞅着逼近四亿了。
周崇转头往后面看裴妍，又抬头看台上，时不时还偷瞄其他竞争者。
这场拍卖会开在了香港，在场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亚洲面孔，这些人中不但有收藏家、企业家、博物馆代表，还有国外基金会经理人。
知道自己没戏，周崇只能把希望放在裴妍身上，就希望裴妍千万顶住，这件玉壶春瓶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来！
随着裴妍继续举牌，拍卖师喊道：“4亿！216号出价4亿！”
拍卖会现场鸦雀无声，退出这场争斗的人有些在看戏，有些在紧张。
这件汝窑上了4亿，已经刷新了宋瓷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成交记录，接下来每一次加价，都是用真金白银给它堆身价。
周崇双手紧张攥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快敲，敲啊。”都恨不得冲上去替拍卖师落槌了。
拍卖师举起拍卖槌：“216号出价4亿，有比4亿更高的价吗？4亿一次，4亿两次……176号加价……4亿1000万……4亿1100万……”
周崇抹了一把脸，手上潮濡，他脑门都是汗。
价格攀上4亿，场上只剩几个竞争者，周崇认出了其中一个。
周崇扭头小声对季青临道：“江城博物馆到底准备了多少预算，4亿了还喊价，你看沈颂那样，一点都不紧张。”
周崇说的是正和裴妍叫价举牌的人，江城博物馆的代表沈颂，他年纪不大，却已经能代表江博参加这么重要的拍卖会了。
江城和云城一北一南，同为古都，同样经济发达，虽说博物馆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但每年的表彰会都是两家争锋相对的时候。
尤其是国家一级博物馆的评选就在今年。
评定一座博物馆是否优秀，除了做研究写论文这种软性标准外，还要看博物馆的藏品规模和展览情况。
这件汝窑玉壶春瓶被炒作得全国人民都知晓了，谁能拿下它，谁能先办展览，考评上就会非常占优势。
事关荣誉和评职，绝不能让！
相比于周崇的紧张，季青临就显得轻松多了，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说：“再加三口，沈颂就不会再举牌了。”
周崇一愣，“你怎么知道？”
季青临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周崇的问题。
果不其然，沈颂又叫了三次价，在4亿2000万后，默默放下了牌子。
周崇对季青临佩服之极：“你半仙啊，这都能猜中，你再猜猜，那小青梅能拍下来吗？”
“她一定能。”季青临回答得毫不迟疑。
“这么有信心？”周崇乐了。
季青临笑了：“我在这里，她无论如何也会把瓶子拍下来。”
季青临的话比半仙还灵，随着拍卖师一声落锤，这场重头戏画下了句号。
“4亿5300万成交！恭喜216号女士！”
拍品移交要在全部拍卖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