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报班被拒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曲溪看了眼站在身前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傅北笙，将电话话筒递了过去。
接过话筒，傅北笙低低打了一声招呼，声音明显带着几分心虚。
电话那头话语严肃，曲溪几乎能想象得到对方现在必然是积压着怒火。
话筒收音效果很好，但耐不住男孩拿着它一直往曲溪跟前凑，毫无意外对方的话语她听得清清楚楚。
语速略慢，明显是深思之后才说出的，带着几分劝解，“傅北笙，你今年5岁了，是一个大孩子了，不要任性。”
“钢琴课是你自己喜欢的，让我给你找老师学习，现在不能因为你喜欢上了陶艺老师就”声音略顿，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出来，“这么快移情别恋。”
“爸爸希望你对自己所选的事情，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够坚持下去，不要轻言放弃，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说到最后明显是将两人放到一个平等的地位上来交流。
傅北笙捏着电话筒的小手紧了几分，“爸爸，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会和王老师道歉的”说着动了下身后的小书包，不由加了句“我可以用零花钱报学习班。”
被迫偷听的曲溪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那头陡然沉默，良久男人出声，“你在店里安静玩一会，把电话给老板。”
在傅北笙不断拜托的眼神请求中，曲溪缓缓接过手机，可能是因为听了父子间的谈话，不自觉带了几分心虚，只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傅先生。”
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传闻中冷厉的傅希行出乎意料的好态度，“曲小姐，很抱歉，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我下班后立刻过去。”
隔着电话看不见面容，让曲溪压力骤减，一时生了拒绝的心。
心思一转捏着话筒转身过去，低声商量“店里一般都是接待的成人或者亲子，只有小孩一人我这里怕是不太方便。”
闻言傅希行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了下手里的文件，无奈道，“我这边现在确实走不开，稍后我让家里阿姨过去一趟，大概半小时左右，麻烦了。”
尝试过确实是拒绝不了，再加上周围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曲溪的心蓦然软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临时转了个弯却仍旧毫不留情，“不用了，仅此一次，傅先生下班后接一下小公子吧。”
若是当初的事没有发生，她的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
心绪杂乱，等回过神来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中断了，抿唇勉强轻笑，让机器人带他去柜台前最近的位置玩陶艺。
傅北笙在那里安静玩了一会，眼睛时不时偷偷往柜台那里瞥，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把手放进盆里洗干净。
拿着小书包去了柜台，稚嫩的童音带着软糯，“姐姐，这是我上个月的零花钱，我可以用这个报一个学习班吗？”
曲溪望着男孩从书包里拿出的银行卡，一时陷入沉默，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富有吗？这让她都不想努力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家庭收养27岁的女儿。
被银行卡晃了下心神，恍惚中回着店里没有安排课程，一切套餐只是为了放松玩乐。
被拒绝后也不见气馁，又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儿童手机，“那姐姐可以陪我拍张照片吗？”
声音泫然若泣“我真的好喜欢姐姐呀，看不见姐姐我会想你的。”
纵然知道他这模样有几分夸张的成分，却仍旧忍不住答应，手指划过肚子，想到以前的事一时又有几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