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南启皇后

是的……为了能尽快报复周清禾，她近几日几近陷入魔愣，急功近利，想要达成的目的微微不合自己的心意便心急如焚，简直被仇恨占据了心头，冲昏了理智。
花想容无奈笑笑，只低声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回了房间。
云辞月看着花想容倔强的背影，紧紧颦眉，眼中似有忧愁浮动。
——
往后，花想容日日早晨与晚上坚持不懈的练习暗器与引气入体，虽然依旧未成功，但是花想容感觉自己已经窥得要领，坚信自己在不久将来定能成功！
“呼……”
花想容结束今日的引气入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眼双眼，眼中似有亮光闪烁着。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近几日身轻体盈，甚至有时候她触摸一片绿叶，或者活物时，她能感觉到它们的……喜怒哀乐，似是和它们融为一体，这些，明显是练习引气入体后取得的成效。
“吱呀——”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花想容听见熟悉的步伐，未回头看来人，只昂首凝视着天上皎洁的圆月，喃喃自语，“最近的月亮好圆啊……”
云辞月顿住脚步，看着姣姣明月，心中突然坍塌了块，痛与绝望瞬间笼罩了他，恍惚间，他似是看见圆月在眼前沉沉浮浮，直至他陷入一片昏黑。
“夫君，夫君……云辞月！”
花想容见云辞月一直没有动作，心生疑惑，扭头看去就见他一手撑着门槛，脊背弯着，神色痛苦地喘着粗气，双目猩红诡异，瞳孔放大，像是陷入魔愣。
花想容见云辞月此番魔愣的样子，微惊，拔声唤着，唤了半天云辞月依旧没有反应，秀眉紧皱，上前狠狠拍了下他的胳膊，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朵尖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云辞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一颤，终于回过神来，眼中猩红未褪，却不复方才的魔愣，清明的目光望向夜空的明月，语带惆怅，“是啊……月竟然这么圆。”
彼时，皇城翊坤宫内。
皇后的贴身嬷嬷贴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眼含担忧与心痛，坐在床沿轻轻拍着被褥，助她入睡。
过了许久，待皇后的呼吸声重了些许，贴身嬷嬷才停下动作，轻轻起身，缓步离开内殿。
“吱呀——”
随着庄严的宫门发出沉缓的声，一直在外等待的刘湛几步上前，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急切与担忧。
“如何？母后睡了吗？”
贴身嬷嬷看着心急如焚的刘湛，心中隐有暖流涌动，虽然皇后此生坎坷，但是生了刘湛，也可谓她不算圆满的人生中唯一的慰藉。
可是……
不知想到什么，贴身嬷嬷微微叹息，旋即又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温声回：“回四殿下的话，皇后已睡下，四殿下可以放心了。”
“我怎么能放心呢。”刘湛有些气急败坏，却念着此人是陪伴母后大半生，对如今的母后来说，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人”，缓了脸色，“母后近日……一直如此吗？”
贴身嬷嬷无奈颔首，“自从……只要一到年关，娘娘便一直如此。”
刘湛攒紧垂在身侧的手，直至青筋暴起，直至身子颤抖，才逐字逐句地说：“近日……辛苦您了。”
贴身嬷嬷慈爱地摇摇头，“虽然此话越举了，但是二十多年来的陪伴，老奴早便把娘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有在照顾娘娘时，老奴才感觉自己存活在这个世上也是有用的。”
刘湛感激地看着皇后的贴身嬷嬷，又交代了她几句才缓缓转身离去。
方瑾妍随着慈宁宫的大太监行在皇宫的石板路上，晚风吹来，方瑾妍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大太监极有眼力见地问：“天气渐凉了，若方姑娘不嫌弃洒家的话，洒家把披风给您批一下吧，万一方姑娘受了冷风生了病，可就不好了。”
方瑾妍笑着摇头，好声好气道：“王公公的好心，瑾妍收到了。只是天气严寒，王公公想必也是极冷的，我的健康是健康，王公公的健康也是健康，瑾妍也不想王公公受冷风吹的。”
女子语调温柔，没有掐媚，亦无讨好，语气淡淡，却掷地有声，字字砸在王公公心上。
怪不得宫里接触过方姑娘的人个个都说她好，聪颖能干，善良温柔，总是考虑着其他人，和方姑娘相处，当真让人舒服极了。
两人一路上开着玩笑，突然，方瑾妍脚步一顿，她看见刘湛低垂着头，寒风刮得他衣角飞飞，他未带下人，一人行在路上，身影掩在黑暗中，不知怎的，方瑾妍竟然觉得刘湛有些……孤独。
“方姑娘……您怎么了？”
王公公见方瑾妍停下脚步，也随之立住，不解地回头看去，却见她看着前方，又回头看了看她所看的方向，却只见耸立的围墙，不解地问出声。
“啊……无碍。”方瑾妍笑着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嘲讽。
别说刘湛是不是真如她所感觉的那番……孤独，就算是，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方瑾妍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神色如常的随着王公公又行了片刻，远远的，便看见威严耸立的宫门。
“方姑娘。”王公公停下脚步，笑着说：“洒家只能送您到这儿了，不远处便是宫门，方家人已经在外静候您，您且放心去吧。”
方瑾妍对着王公公微微行礼，“瑾妍谢过王公公。”
王公公眼中赞意更甚，连忙托起方瑾妍，摆手，“哎……方姑娘多礼了，这些本就是洒家该做的。”
方瑾妍只是笑着，旋即同王公公道别，走向宫门。
“呦……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让本王在这儿遇见方姑娘，真是缘分，缘分啊……”
方瑾妍走着走着，一道嗓音沙哑，且带着丝丝调侃之意的声突然在其侧后方响起。
宫门与方瑾妍同王公公分别的地方之间，横着一大块空地，空地被一道拱桥一分为二。
方瑾妍此时正要下拱桥，夜深人静，风声呼呼，却有一道声突兀的响起，着实把方瑾妍吓的一抖。
“呵……”说话之人被方瑾妍的囧样逗笑，懒懒轻笑一声。
方瑾妍深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脸上的神情，转身看去，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