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新苒再坐上万跃君的车后座，眼前的视野又改变了，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k先生。
“你也来了啊？”白新苒完全没有惊慌失措，她平静地望着k，似乎对现在的场景早有预料。
万跃君以为白新苒是跟他说话，就搭腔道：“对啊，不是说好我和你一起去做实验吗？”
k也笑了：“你是摆脱不了我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白新苒皱眉问道。
“我没有老跟着你啊？不就今天请你吃了顿饭吗？干嘛这么严肃啊！”万跃君从车上的反光镜去看白新苒的神色，却发现她并没有看着他。
“他好烦啊！老是和你搭话，要不我让他闭嘴吧！”k窜到副驾驶上，对着万跃君开始比划，似乎在研究从哪里下刀更好一点。
“你老实点，我们现在还在他车上呢。”白新苒眼皮跳了跳。
万跃君这次真的吓蒙了，他环顾车内每个角落：“你在跟谁说话？”
k捂着嘴偷笑，白新苒把视线转移到万跃君身上，只见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怪物卡在路，连忙大喊道：“赶紧停车！”
万跃君下意识地踩了刹车，白新苒从车上窜了出去，看到前方一片空白的路面，在身后一片骂声坐回了后车座。
她的视野再次变回了彩色，那个怪物也不见了。
万跃君跟着她下车，围着车身转了好几圈，什么都没发现。
他重新坐回驾驶座上：“你今天也太奇怪了，要不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我们今天就先不做实验了。”
“不用，这个实验必须要做。”白新苒放在膝盖上方的指悄然握紧。
来到白新苒的家，她一路开门到达她的卧室。
她时常用来检测精神世界的动物是一只布偶猫，名叫唧唧咕。不过她今天不打算用唧唧咕来做实验，而是用十几只小白鼠做对照实验。
万跃君抓老鼠抓得心塞，他真的好久都没有接触过这么低级的实验材料了。
毕竟他们现在的科研项目是人类的精神，而不是动物的精神，只有猴子和猩猩才是最接近人的动物，他们平时的实验动物也都是这些。
万跃君按照白新苒的要求重复上周的实验，他们在电脑上根据之前发现的公式设置了一个程序，把实验数据输入进去，启动程序，就能自动显示出勾勒的图像。
他们忙碌了一个晚上，终于把这些小白鼠的数据总结了出来，万跃君挂着一个黑眼圈把打印纸交给白新苒。
“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进医院。”万跃君神情憔悴地瘫在白新苒家的沙发上。
白新苒没有理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出那本怪物图鉴。
她不是不记得自己画出的东西，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记忆，需要用确定并且不可能改变的物质做对照。
翻开怪物图鉴，画册上一片空白，就连上面标注的字也消失了。她又快速地翻了几页，所有的图画都消失了。
要不是记角落微微卷曲，她还以为自己从来没有用过这本记呢！
白新苒拿着记回到客厅，万跃君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想了一下，终究没有叫他起来，但她自己坐回床上却始终不敢入睡。
她没有梦里的自己一般的冷静，回归现实以后所有的情绪都压了过来，恐惧、恶心、崩溃、喜悦、喜欢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