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扮成小太监上山

行了几日，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
让叶含笑疑惑不解的是，那位有名的侠客咋到现在都没出现？他可是让暴君彻底黑化的重要人物呀。
为此她还冒险去那御辇处兜了一圈，除看到那华丽绚美的马车被戳成了马蜂窝，就没什么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干预搅乱了剧情，因为她偷了信，凌风没能被贬去岭南，此次出行有他护在暴君身边，所以就轮不到侠客出面营救暴君了。
所以，他消失了？
想了几天，叶含笑都没想明白。
还没等她想通，她就意外的见到了这部书中的大反派。
封禅的第一步，首先会先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上圆丘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此先进行祭天。
之前她一直伴随在云若华身边，自然是见不到这景朝的朝臣们，可如今她随伺在暴君身旁，就清晰的见到百官的叩拜，也见到了这一身正气，实则心怀叵测的大反派，礼部尚书李怀章。
也就是她的主子。
派小太监偷信，揭秘云若华与凌风的私情，是他做的，此次封禅路上的埋伏也是他安排的，他一步步的暗中操作，就是要逼着暴君众叛亲离，彻底黑化，最后走向灭国的道路。
因知道太多，怕他一不小心就注意到她，叶含笑在整场冗长复杂的祭祀中，都故意躲到一旁。
还好暴君并未安排她做什么事情，只要她好好待着。
封祀坛祭天完毕后，明日就是去往泰山的日子了。
回到行宫后，用过晚膳，公孙怀瑾瞧着一旁垂眸的云若华，开口道：“云儿真不愿与朕一同登泰山吗？”
“陛下，若妾身同去，恐朝臣必会多言，此次陛下单独带妾身出来，已经越了礼数。”云若华抬眸柔声劝慰道。
“何必在意他们？”公孙怀瑾冷笑一声，负气站起身来。
“妾身在意的是礼法，若去后，那就真成了他们口中的祸水，该当如何？”云若华楚楚可怜也站了起来，来到公孙怀瑾的身边，“陛下当真要这么做吗？”
公孙怀瑾心下一软再不多言。
曾有“妇人登山，景国必亡”的传言流传于人间，所以先帝就颁布礼法规定，女子不可登泰山，不论是封禅还是平常上山。
叶含笑听此觉得真是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怎么不说男子登山，景国必亡呢。
想来等哪日景国真灭了，怕定会有人说，某某日看到有一妇人登上泰山，所以这景国就灭了。
待云若华离去，叶含笑在旁帮他放下发髻，透过铜镜见他还一脸紧绷，想着他这般在意，也不过是想携手心爱之人，想与她一同见证封禅时神圣的一刻，莫名有些心疼于他，“陛下，贵妃这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公孙怀瑾明显听出她语气中的怜惜，心下一怔，何时他沦落到被一婢子怜悯了，于是，瞧了她一眼道：“既然你主子不能去，那你就代劳吧。”
“啊，奴婢一女子怎能上去。”
“朕自有办法，也不过是想确认这传言真假罢了。”
“陛下这是否有些冒险？”叶含笑完全抓不住暴君的心里，按理说即便是传言，对于他这帝王身份，不论真假也不该随意尝试的。
“朕最喜欢冒险了，此次正好是你做牛做马的机会。”公孙怀瑾看着她缓缓的轻启唇瓣说道。
见他说到这份上，叶含笑哪还有反驳的话，只能跪下领旨。
泰山其实她曾想来的，但奈何爬山有丢命的危险，最后想想就算了。
次日，封禅的队伍中，有个人儿在一众太监中格格不入，宽大的太监服套在身上，衣袖被折了好几道，堆砌在胳膊处，每上一个台阶就要将衣摆抬起很高，不然就会踩到。
装扮成太监上山她没意见，但也不用找件这么大的给她穿吧，才爬了一会儿，叶含笑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抬眼看着坐在御辇上的暴君，以及眼前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叶含笑就莫名腿疼。
在整个封禅的队伍中，只有暴君一人享受着被人抬着的荣誉，其他一众大臣奴才皆跟随在其后。
就在她拼命攀爬时，头顶传来了一太监声，“含笑，怎么在此处，陛下，想吃茶了。”
“茶？这不是在爬山吗？如何烹茶？”叶含笑脚一顿，有些不明。
关照指了指前处有两个小太监一人抬着一边的箱子，“烹茶的工具已经准备好，至于如何烹茶，就看你了。”
“那是要停下？”
“如今不过一点路程，陛下怎可为你停下？还是快些吧，不然，陛下等急了，就要问责你了。”关照好心提醒道。
这暴君明显是折腾她嘛，泡茶最为重要的就是热水，如今不停下如何烧热水呀，这不是为难她吗？
绞尽脑汁，叶含笑终于想到了办法，温度对于茶水重要，也不一定非要，如今这般万难情况，就勉强些吧。
当烹好茶后，叶含笑拿着茶壶才来到公孙怀瑾的御辇旁。
手拿着茶杯轻轻倒上一杯，伸到了公孙怀瑾的面前道：“陛下，茶水来了。”
上下打量她一眼，公孙怀瑾撑着头，伸手接过她的茶杯，呷了口茶，口齿香甜，冰凉入骨，心上的烦热散去，“这茶竟是凉的？”
“陛下，奴婢想这天热，凉茶可以帮陛下消暑解渴。”
公孙怀瑾面容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奇怪的装扮，此时的衣摆被她折于腰间，里面的内衣显露在外，“你就这身打扮来见朕，是不想活了？”
顺着他的目光，叶含笑才发现她刚刚为了方便走路，就没了顾忌，到了公孙怀瑾面前忘记整理，忙将衣摆从腰间给抽了出来，再整理下，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没想到她会在他面前这般无所顾忌，本该羞涩的人一下变成了他，耳根莫名绯红，掩饰的故意咳了几下。
“陛下，实在是衣服太大了，奴才一时为了走路才这样的。”叶含笑拎着衣摆边爬着边向公孙怀瑾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