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点悲惨的家庭故事

“所以你知道了吧，其实我初一的时候吃的就不少，只不过那时候还没长胖，所以没意识到罢了。大胃王这玩意儿真是天生的，你要给我缩减，那就是不自然。”
“第一次减肥我的意志真的超级坚定，但凡我妈要给我多吃一点我都不会吃的。这样的‘减半’策略大概持续了两三个月，我从一百零八斤瘦到了九十八斤，虽然慢，但是健康，而且也挺有效果的。”
“瘦到这个体重我也没有松懈，人总是贪心的嘛，既然我能瘦到九十八斤，为什么不能更瘦一点？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我又要求我妈把我的饭量减少一点，这次她是死活不同意了。妈妈心疼我，觉得我吃的已经够少了。她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偷偷干坏事了。”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早上我妈让我吃鸡蛋，那个时候我特别讨厌吃蛋黄，刚好又想减肥，我就趁我妈不注意的时候，把蛋白剥下来吃掉，然后把蛋黄扔进垃圾桶。为了防止她看见，我还故意扔了点别的东西把它盖住。但是，真的，我觉得我妈要是换个性别，换个时代，换个国家生活，她可能就是福尔摩斯。我做的那么隐蔽，她居然还是发现了！因为我妈是家庭主妇嘛，对于这种生活细节，她真的格外细心。”
“那天她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
“打？”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缘君不由得重复了这个字。
“是啊，打。我是从小被我爸妈打到大的，基本上一直到初三，他们才减少了打我的次数。以前真的觉得他们对我太狠了，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我可能真的欠打。”
程温温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有过这种经历吗？比如被长辈打。”
楚缘君张了张口，半晌才点了点头，“有。”
“真假的？看你吃饭做事慢条斯理的，我以为你出生于什么书香世家呢。”程温温来了兴趣，“你是被怎么打？打脸？打屁股？还是推搡？”
楚缘君扯了扯嘴角，“温温，知道我曾经被打，你就那么开心？”
“啥呀，这不是开心，我是高兴有人能分享和我一样痛苦。”程温温坦言，“这和普通意义上的幸灾乐祸是不一样的。”
好吧，温温说什么就是什么。
“罚跪，禁闭。”楚缘君轻轻吐出四个字，其实还有别的，但他不能说的太多。
这四个字就够了。
“原来你爸妈都是这么惩罚你的？”程温温愣了一下，“还挺传统……”
楚缘君轻轻“嗯”了一句，随即笑了一下，“不过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孩子大了，爸妈的管束也就松了。再说，你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他们要打你，你也可以还手啊。”程温温感同身受的点头，“像我现在有的时候，我爸要说我什么我不认同，我就直接和他对着干。当然，打我还是打不过他的，但是，我绝不会再害怕他的吹胡子瞪眼了。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爸只要一朝我瞪眼，我就能吓得立刻哭出来，在我心里他就是魔鬼。现在我连魔鬼都不怕，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她说着说着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楚缘君也庆幸她不再追问下去，“温温，你还是接着讲你减肥的故事吧。”
“哦对，差点跑偏了。”程温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睛上瞟苦思冥想，皱着眉头的样子十分搞笑，“我刚刚讲到哪来着？”
“你说你偷偷把鸡蛋黄扔掉，被你妈妈打了。”
“对！而且我妈不仅是打我，她自己还要生气，和我冷战，看我干什么都不顺眼。总之，一旦把我妈惹火了，我将会有好长时间没有好果子吃。可是，我是真想减肥，她又一直在阻挠我，我是一天三顿都在家里吃，每天中午都要回家，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达到目的。”
“我过了一段听话的日子，因为心里一直记着我妈那天发火的模样，所以心底发怵，也不敢不听她的话。但是我这人记吃不记打，过一段时间老毛病又犯了，再次遇上吃鸡蛋的早上，我居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重磅覆辙！”
“这次我不敢扔倒垃圾桶里了，我把鸡蛋拿纸包着，确定楼下没人之后直接扔了下去。我想这样，我妈肯定发现不了了啊，结果！结果！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长了第三只天眼，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居然又发现了我扔下去的蛋黄！你就说这是神奇不神奇吧。”
回忆起过往，程温温照旧情绪激昂，“那个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妈是不是也不是人，而是神，所以才能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楚缘君笑吟吟的看她讲的眉飞色舞，评价道，“怪不得你发现我的身份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你从小脑袋里装的就是这些。”
程温温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可不是。要是其他人，绝对会骂你神经病，或者中二病。”
楚缘君眉眼弯弯的点头，“是啊。”
程温温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也没顾及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温柔缱绻，继续说道，“那一顿我被修理的更惨。你能想象到吗，我妈不久之前才给过我严重警告，她说下次我要再干这种事，我就干脆不要吃饭，不要待在这个家里，滚的远远的。总之，她什么严厉警告的话都说过，我也给了她百分百的绝对保证，没到一个月我就啪啪打脸，她比第一次气得更厉害，我家屋顶真的要被掀了。”
“你是没见过我妈发火的样子，不过你可以想象一下，大概就是摔东西，打人，她自己又被气哭，我反过来还得安慰她，哀求她原谅，说我这次只是鬼迷心窍，我真的再也不敢了……诸如此类。一直以来，我要是惹我妈生气，不管一开始我再怎么不肯低头，最后的结果都是我苦苦哀求。有的时候一球就是一整天，甚至两整天，她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