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互相利用

“姐姐。”容青飞扑过来，把容珍抱了个满怀，“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放心。”她笑着安慰着，然后拍拍妹妹的肩，松开了这个怀抱。“魔尊，父亲。”由于不认识景绪，但看装扮能够判断出是天界的人，也点头示意。
容垣眼神一暗，他自然听得出女儿在叫夜蘅和自己，中间不自然的停顿。
“行了，既然人都找到了。魔界自己的家事，我们就不参和了。”景绪说完，就准备带着容青回天界。
其余人的视线基本都集中在容珍和舒彦的身上，夜蘅还没开口阻止，容青先拉住了景绪的手。“哥哥，我想暂时先留在这里。”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叫哥哥的时候，她喊得就顺口多了。
妹妹主动喊他了，而且还跟自己说我想，身为一个天界模范好哥哥，怎么能够拒绝妹妹呢？那就，咳咳，先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接收到对方哥哥最好了的视线，他越发飘飘然了起来。“你们都先回去，告诉父亲一声，长辉留下就行。”长辉，就是那个年轻将军的名字。
一行人浩浩荡荡都往魔界涌去，在内宫中找地方休息。天界两个，幽州两个，夜蘅也并没有撤容青的职。负责人看了看顶头的两位上司，也就没有阻拦。
“这就是，妹妹在魔宫中的住处。”容青点了点头，地方其实也不大，再住一个景绪一个长辉，丝毫没有问题。
他挑剔地打量房间的布置和陈设，勉强同意。“那我住你隔壁，长辉你住。。。”
“外边。”长辉也不需要什么地方，他又不是来魔界度假的。深处异地，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要不，隔壁还可以住。”容垣把族人都遣了回去，一进去，就跟容珍促膝长谈起来。
“不用，多谢公主。”容青不自然地点头，听了那么多声公主，还是适应不过来。
***
“盒子里，是什么？”兄弟两个站在禺疆宫的前殿，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收集的证据，若是王兄想从我手里抢，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舒彦把盒子往里塞了塞，一只手垂在袖子底下看不分明。“只要王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就算我给你这个机会，这些也是无用之物。”
“你胡说。”他以为夜蘅现在所说的话，是在放松他的警惕，好趁此夺过来。
“父王的暗卫，我带回魔界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问他就可以。”风苡带着一个沉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尊上，二殿下。”多年来的漂泊，让这个男人身上分布着无数的陈旧伤口，很是狼狈。
“我的母族难道不是父王亲自剿灭的吗，还有什么隐情？”
“二殿下的母族的确是主上所灭，这也是，”他抬头看了一眼舒彦，表情无悲无喜。“这也是魔妃的意思。”
“你胡说！”母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屠刀对准自己的亲族。
“事实的确是如此，一开始就是魔妃找上主上的。她的家族以天生纯净的灵气闻名，但战斗力很低，总是受到周围妖类的侵害。魔妃是族中灵气最盛的一个，被当做重点培养起来。有一个部族说能够保护他们，但是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这么纯净的灵气，直接吸收就可以完全收归己有，完全不需要通过双修。这个家族明明有灵气，却没办法化为自己的法力，提升修行，自然就没有办法反抗。
“为了表示诚意，第一个被推出去的是族长夫人，然后是她的幼弟，最后是自己。”族长连夫人都舍得，为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好苗子。能不能培养起来还不确定，万一没有培养起来，自己先死了可怎么是好？
舒彦的母妃长得很美，性子也很恬淡温婉，在族里十分受欢迎。族里的男子都追在她的后头，女人也很喜欢她，都想要她自己家里的媳妇。但她的弟弟被作为贡品的时候，这些说着喜欢、爱护她的人，却从自己的怀里，抢走了弟弟。跟她说，日子会好的。”当她从族长的房间外听到下一个轮到自己的时候，她终于彻底绝望了。
她逃了出来，遇到了魔尊。她以自己为交易，请求她灭了家族，那个害死她弟弟的家族，以及把她推出去送死的家族。
老魔尊并没有吸干她的灵力，只是要求她跟自己在一起，生下一个孩子。她答应了，舒彦降生之前。那个害死她弟弟的家族，就被剿灭了。
她的灵气依然充盈，所以魔尊把舒彦的母亲当作诱饵，去猎杀高级却不能化形的妖兽。那些妖兽的巢穴里总是藏着珍贵的宝物和灵药，正好可以给他的军队武装起来。
等到她的灵气开始慢慢消散，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她求魔尊带着她亲自去剿灭自己的家族。她看着他们一个个哀嚎痛苦，求自己放过他们。那他们呢，那个时候不是也没有放过弟弟，跑出来想着把自己再抓回去。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死状凄惨，终于笑了。舒彦跑出来寻找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一地的尸体，母亲早就不在这里。魔尊告诉他，这些事死去的敌人。小孩子点点头，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而同样是个孩子的白珠珠，早就顺着山路跑出去玩了，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等回来，所有的人一夜之间消失。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生活，只能去找在池塘边认识的朋友。小鱼小虾们对她十分友好，也愿意接纳她。
可以说，老魔尊干的其他事，只是小错。现在说出来，只是魔界百姓的谈资。而他屠戮舒彦的母族，是他的娘亲所要求的。
他们之间向来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她为他剩下一个带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他为她，报仇雪恨。公平合理，双方互相利用，自然没什么感情。
而她告诫舒彦不要利用女人感情的话，只是对于夜蘅母亲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