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旁观者

“那药的副作用你清楚。”邱尔时说话间把一杯温水放在桌子上，加上两块淡蓝色饼干，有鱼人族养殖的水草，能够提供大量维生素。
饼干的味道偏咸，口感酥脆。
将这两块饼干加一杯温水，推到了长明面前，这家店内只有邱尔时拿出着两样东西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的招待客人。
“鱼人族都会做这个饼干？”长明拿起一块饼干，表面有着些许的草叶。
“制作简单方便，”邱尔时说，“这个东西不难，初学者也只要十分钟。”
“你做的味道……应该不会很好。”长明将饼干重新放回到了盘子内。
“虽然比不得那些高级糕点师，但也是能够入口，”邱尔时带着少许兴趣，询问起了长明的工作，“你要把立德交给元戒人？”
“交给元戒人。”长明淡然的说了一句，然而这话的信服度，邱尔时那张老脸已经是写的清清楚楚。
“刚刚你骗他们，你是律使，与他们一样吃国家饭的，但只有我清楚，你跟律使根本沾不上边，因为我查过你，”邱尔时直接说了出来，并且仔细审视着长明，“就如你所说，你的身份是店长，我跟你相处这么久，还是对你些许有了解，这个立德不是你的目标，肯定会选择旁观。”
查过我……长明知道，想要了解他的人很多，委托他的人也不乏社会上层的精英人士，越是聪明越是知道利益与风险并存，帮忙修改了人生轨迹这么大的好处，那么风险该在哪出现。
只有是这位店长口中的人情价。
长明吃了一块，这类饼干很便宜，但相较于市场上机械制作贩卖的饼干，这一类是鱼人族的手工制作，论味道要更好一些。
“我只是店长，这种事会去做，毕竟立德贩卖的魔药没有经过正规渠道，已经算是走私。”长明将饼干放下，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闲心来品尝这块饼干，“我也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合法公民。”
“你已经知道这药物的副作用，刚刚可以让元戒人去抓捕立德，他们之所以仅观望，是药物内含成分与所造成的副作用还不清楚，现在没有人因为这药物受害，”邱尔时那双蓝色瞳孔的眼睛，注视着长明一举一动，观察着对方脸上的微表情却什么都不看出来，“你从未来回来的，你知道药物会造成什么后果，并不打算说出事实。”
“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谁一直被追问不愿意说的事情都会厌烦，让人厌恶。
邱尔时跟自己的关系也只是合作。
甚至称不上朋友。
“我的目标，就是只对自己的委托人负责。”长明淡笑回答了邱尔时的问题，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对于邱尔时一直的追问，有些不耐烦。
他知道这是真理者的老习惯，这些家伙只要来了兴趣，就很喜欢一条路走下去，无论什么干扰都不会起作用，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理者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如果对你这个人产生了研究的兴趣，就会化身彻头彻尾的狗仔，一旦被他们盯上将会很难受。
曾经有位出名的侦探是真理者，某位女士委托他调查出轨的丈夫。
过了一个月她的丈夫自杀了。
原因很简单，那位疯子一样的真理者监视了丈夫每分每秒，每分每秒……
灵物增强了真理者的脑算力，也让他们拥有了过度的理性，这份理性甚至能够驾驭了自身情感，逐渐不明白人情世故。
身处于上帝视角。
后来女士找上了自己，解决了这一场闹剧。
“如果说你乐意帮助委托人改变人生轨迹，应该能够知道你乐于助人，但这件事对我处理你又特别冷淡，让人完全不理解。”邱尔时还是能够控制住，一来是自己退出智慧灵院太久了，二来也是因为太神秘，他从店长出现的那一天，就一直追查，调查了足足两百多年，却无半点的蛛丝马迹。
他是个高级的唤灵师，到底几级邱尔时并不清楚，但如果他是罪犯的话将会制造最恐怖的悬案。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邱尔时在灵院工作了很久，作为一个自三大灵院创立就存在的老人，三大灵院机构会对所有的唤灵师登记入册，并有着记录。
如果三大灵院的唤灵师记录所，没有记录，意味着你是一位“黑户”，一个没被登记的唤灵师，不能够得到社会及国家的承认。
无论是升学，还是以后所经历的一切考核，签订合同，以及找工作……这类情况都只会遭遇碰壁。
这位店长没有被登记，或许是因为自己权限等级不够，又或者三大灵院内有人删除了他的身份。
他总能够拿出各式各样的身份，他可以是红极一时的演员，可以是在街头穷困潦倒的乞丐，可以是一位挥金如土的富豪，也可以是一位炒股界的股神……
但如果顺着他的身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