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猫的共眠

“不过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罢了。”苏衡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材料上，嘴里应着它的话，白露偏偏要来勾苏衡的脖子:“你说谁是道?谁是魔?”眼珠一转，嘻嘻笑了:“你是道，我是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错。”
苏衡淡淡看她一眼，中指推了一下眼镜，白露完全受不了这种“你高兴就好”的表情，正要发作，苏衡又揉她的后颈，轻声道:“白露，别闹。”
“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白露大大方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凶手就在这里，作案手法，作案过程，我都可以给你详细讲一遍。”
“这些是当然，不过我需要知道警方查到什么程度了，还有，今天小江提到的协查也很蹊跷。”
苏衡皱眉道:“至少我不该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还应该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尽量还原他的生平经历，找到王威当初追捕你的理由。”
“嗯...”白露应的晕晕乎乎，抱着枕头眨眨眼:“明天再说吧，苏苏，睡吗?’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邀请，但房是大床房，床是双人床，酒店的灯光暧昧又柔和，苏衡收好满床的卷宗，看着陷入柔软床铺之中的小猫露着一截很细很白的小臂，长睫颤动，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低声道:“白露，这是普通酒店，这个床恐怕撑不住老虎体型的体重....今.....”
“我知道呀。”白露的眼睛亮晶晶的:“今晚我们一起睡。”
白露的话说的很是清楚坦荡，倒是让苏衡的心思开始涌动起来，怀里装着小心思，苏衡刚一躺下，白露就长手长脚的缠了过来，拧暗了床头的灯，苏衡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的用气音问:“白露?”
“嗯...怎么了?”怀中人迷迷糊糊的答，有什么奇怪的吗?
一向不都是这样睡得吗?苏衡的人类形态没有动物形态抱着舒服，少了毛茸茸和软乎乎的毛毛，但好在一样暖和，白露也就勉为其难的也就接受了，她的耳朵贴着胸腔，能听见苏衡心脏跳动的温和又有力，整个人生出被包裹的安全感，小奶猫便觉得这个夜晚没什么不同。
可是，隐隐的有一些问题浮现，不对，不对，白露，苏衡的眼眸暗了暗，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人类与动物是不同的，皮毛的触感和肌肤是不同的，而肌肤与肌肤相贴更是不同的，掌心与软肉相触更滚烫，心脏与心脏的共鸣更热烈，一双眸子更容易点燃另一双眸子，一双唇更容易找到另一双唇。
苏衡吻得很小心，也吻得认真，白露被他吻得迷糊，也吻得天真，被撬开齿关，也只当是尝到了一颗糖，唾液是甜的，舌尖是软的，用气息也能感受到苏衡的轮廓，便不必睁开眼，她感到毛茸茸的豹尾钻进了自己的衣摆，缠在腰上磨出了奇异的痒意，白皙的腰肉被磨出粉色，**从脚尖爬上来，烧得她发渴，本能的用尽一切温度缠绕着爱人，用细细的脚踝和手腕，用卷曲的猫尾，用纤长的躯体，像一株藤蔓。
苏衡对此甘之如饴，他享受着小猫黏糊糊的亲近，细心的引导她，留心每一声最细碎的呻吟在空气中颤抖的余音，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苏衡已经做好全盘的计划，虽然他不确认白露是否知道这一点，但是那不重要，猫会喜欢的，他有信心，也有耐心。
人类的**并不单纯，意义并不仅在于繁衍，会为了单纯的快乐而努力，被本能控制的白露行走在**的尖峰，浮沉之中并不清醒，像平日里追逐光点的痴迷，那一片迷蒙都落在他的眼里，像热而滚烫的岩浆，潺潺的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又被坚硬的东西挤进去，猫有时会无意识的亮出锋利的爪子，随着一下一下的顶撞又柔和的缩回去，喘着气喵呜喵呜的叫，苏衡没有停下动作，也不怕被抓伤，因为他正打算伤害她，听她难以忍耐的颤音，看她被**染得发红的眼尾，挽住她细长的脚踝，钉死在这张床上，再也逃不出去。
总有办法抓住猫。
我总是有办法抓到猫。
苏衡志得意满的想着。
苏衡平时还有虞山大学的教学工作，并不常驻妖管局办公室，一些行政工作通常由李虹代管。
秉承着严肃紧张、团结活泼的工作宗旨，大福喜滋滋的在工位打开一盒午餐，除了主食，旁边的塑料盒里还放着切成心形的圣女果，有女朋友的生活果然和单身不一样，他刚刚咬下一口咔嘣脆的小鱼干，李虹就满脸幸灾乐祸的敲了敲工位隔板，然后把通讯器放在他面前:“大肥猫，苏局远程找你。”
这下刚刚到手的午饭都不香了，大福头皮发紧，点下接受按钮，打起十二分精神，摆出营业笑容道:“苏局!我最近兢兢业业，完全没有迟到早退，案件全部都顺利解决，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呀?”
“一年前王威的案子，发给大商刑警队的协查结果是什么?”
“啊，这个，是~”大福脸上绷着一副思考表情，实则拼命招手让李虹帮忙调出卷宗，苏衡向来严谨、细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当时的结果是，与妖兽无关。”大福吐出一口气，苏衡却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大福，我现在就在大商。”
这下真的瞒不住了，在一旁听着的李虹勾起嘴角，用口型做出四个字:“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其实，是我收到了大商传来的现场照片，直接转给了虞山大学研究所做痕迹鉴定，得到的鉴定结果是与妖兽无关。”
大福只好坦诚的说道，苏衡心里已经明白，微微皱眉道:“按照流程规定，即使拿到了鉴定结果，你也应该到大商的现场取证做最后的确定，所以，大福。”
他这句话收了尾音，不是个问句，镜片后面的眼神也依旧平静温和，但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大福这才支支吾吾的承认道:“苏局，是我偷懒了，那个周末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想给她，庆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