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夜话

韩忘笙笑答道：“我那变幻之术还算熟悉，轻易认不出来。”
她那股子机灵劲落在墨无渊眼里，越发可爱。
墨无渊道：“被抓着也无妨，只说是我吩咐你办事。教你们的10招剑术，我重修了一遍，只最后一招大改。待会儿，你就带回去，让她们抄。”
“那墨师兄手书底本，我可否留着？”
“可，想留便留吧。”
墨无渊本就是送她的，又道：“若无你那绝地反击，这套剑法还不够完善。”
韩忘笙听了，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多谢师兄。原来师兄夜里是在写这个啊，我看着那满屋子书，半是各家诗集词集，真像凡间士人的书房呢。”
“你也读诗词？”墨无渊问道。
“略知一二。”
韩忘笙抬头看向墨无渊，正好撞进对方深邃眼眸中。
墨无渊笑道：“我方才听见两句，‘久坐不知明月上，满身花影映水纹’。这么好的诗，你何必谦虚。”
韩忘笙一听这话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原来他听见了啊？！
她下意识有些心虚，仿佛心底被人窥探得一干二净，也不应话。
墨无渊看她这副样子，很轻地笑了一下，“喝杯茶吧。”
他亲自倒好放在韩忘笙面前，待韩忘笙尝了，却道：“喝过我的茶，也要为我做事。”
韩忘笙一愣，没想到墨师兄竟然算计起自己来。
她连忙放下茶杯问道：“做什么事？”
墨无渊点了下头，“你别怕，小事而已。”
说着，便抬手不知从何处变出薄薄一本剑谱。
他交给韩忘笙，道：“恰巧这10招尚未取名。你通文墨，不妨帮我取了前九招，第十招我已有了注意。”
不算难，能在墨无渊跟前讨个好，韩忘笙求之不得。
她欢欢喜喜接下，“那全凭我的意思了。”
“你慢慢来，不用着急。”墨无渊点了下头。
韩忘笙将剑谱收入囊中，再看一眼天色，已是晨光熹微。
未免生出事端，韩忘笙先一步告辞。
趁着天光，她又变作飞鸟，小心谨慎地往山下飞去。可巧这一路上安全得很，稳稳当当落在自个儿的小屋里。
闹这么一通，想睡个回笼觉是不可能了。韩王生索性打开剑谱来看，果然里面修改颇多。尤其是最后一招，全盘大改，定了归寂无声这么个名字。
韩忘笙揣磨着墨无渊的心意，照着归寂无声这四个字，一连拟了前面九个的招式。
她从浪漫的春景、春情，写到夏写到秋冬，最后是抱明月而长终，结于归寂无声。
言简意赅。却有无限深情。
韩忘笙十分得意，一大早便拿着剑谱去找度芳姿和盈罗绮，叫二人各抄了一份，自己留着底稿。
她道：“墨师兄有意将这剑谱传开。你们记住了，便也把它给别人抄去。”
度芳姿答应了，却又问道，“为何师兄不自己来说，叫你传话？”
那日，韩忘笙的表现犹如鹤立鸡群。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度芳姿也隐约感觉到，有很多人已经对她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