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领证那天

关白白睡眼朦胧间，好似有听到卫昭说要带她见个人。
她以为今天他们的大事就是“拆礼物”。可是当她和卫昭到了一栋从来来过的别墅门口，才觉得不太对劲，昨晚他好像还说了什么父亲。
卫昭在门口踌躇了很久，久到关白白猜测下一秒他们可能就会打道回府，他才按响了门铃。
“昭少爷，您快进来！”开门的是上次送礼物的爷爷，话语间透着不明的喜悦。
卫昭不咸不淡的嗯了声，牵着关白白的手走进去，在客厅顿了顿：“他在嘛？”转头询问道。
“老爷在书房，我去告诉老爷一声。”说着就要往楼上跑，被卫昭拦下：“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着便带着关白白一起上了楼。
关白白不明所以，便四下打量起了房子的布置。复古中式风的装修风格，搭配红木家具和红木地板，有一种屋主人古老而又沉重的感觉，看久了反倒觉得有些压抑。
但当见到卫昭父亲的时候，关白白却觉得他与这一屋子的中式装修风格极为不符合。一身比挺的西装，脸上为没有饱经风霜过的痕迹，俨然一副追求效率的都市精英模样，细细辨辨，眉眼间和卫昭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的。
她又想起那日林森淼在三亚和她说的话：他的父亲虽然很少陪着，但是男孩子崇拜能者的本能就是让他依然向着自己的父亲靠拢。所以，他们相像也是有理由的吧。
关白白想到这个，嘴角有了些明显的笑意。
“听说你要结婚了？”他的父亲坐在红木圆椅上，抬了抬眼睛，瞄了一眼旁边的关白白：“你好，我是卫昭的父亲。”礼貌性地微笑。
“叔叔，你好，我是……”关白白话只到了一半，被人截胡了。
“嗯。”卫昭似乎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回应，略有种让人觉得不屑的语气，“今天来，不是为了让你评头论足的，只是例行最后一步。”说要这句话，他就要准备离开。
关白白看着卫爸欲言又止的模样，于心不忍，拉了拉卫昭的袖口。
卫昭停下，五指紧扣住她的手，没再往前走。
他的父亲从圆椅上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这些年，我对不起你。”没有声泪俱下，听起来却让人心生怜悯。
“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他像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
关白白觉得被他握着的手更紧了，他手心传来的力量和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事后，他们在车上讨论起这件事。
卫昭轻描淡写地说：本来以为他早就从他的时间消失了，没想到生日那天被他意外的出现打断了他原本已经过去了的生活。
原来所有的光鲜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他还是会在意他所谓的父亲。
今天，想着带关白白来，不是为了让他的父亲看未来的儿媳妇，而是想让关白白更加看清他，看清面前这个男人一无所有。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他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没开车锁，盯着车窗外排队等结婚的那些人，有些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厄……”关白白看着他不安的表情，不觉得有些好笑了些，但憋着，假意犹豫逗逗他，“我再考虑考虑。”
卫昭听了，一晃神，害怕地看着关白白，生怕她在面前逃走，紧紧盯着，好似想要看透她。
如果此时的眼神能吃人地话，卫昭算第二，没人敢第一。
关白白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才发觉自己被他逗了，话里带着笑意：“那也来不及了！”他要拆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