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询问白总管

凝冬从赵云今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她给赵云今重新倒了杯热茶，缓缓道来。
“……这也是我听老妈妈们闲话说的，在老爷为救圣上丧命之前，原本是从江南郡贩布料过来的，赵家在小姐祖父辈的时候，曾经是江南首屈一指的绸缎布料商。”
赵云今边听边思索着：“你说祖父最显赫的时候曾经在江南郡有过一整条街的铺面？”
凝冬点头：“永南之变后，老爷带着赵家举家西迁，来到了这安阳县，没想到这边对他们带来的布料十分有兴趣，便又重新与江南郡的布铺绸缎庄等搭上了关系，当时跟着老爷一起的就是白总管。”
“这么说来，白总管对着布料绸缎一事应该是十分了解了……”赵云今想了片刻，还是决定亲自去问白总管一趟。
虽然她很想现在就将白总管叫过来，不过要是这么做的话，照祖母对她的严厉管教，一定会察觉出什么来的。
她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在行事。
看着空了的燕窝碗，赵云今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午后，蘅芜院中。
阳光倾洒在院中的杏花树上，春日抽条的嫩枝上已经结了许多的粉色花苞，小小地缀在树枝上，透着一种女子的曼妙。
白章很少进内院，以前老爷夫人还在的时候，他只偶尔去上院，也是向老爷回禀事宜。后来老爷夫人去了，他便进内院进得多了，但也都是去玉清院向老夫人回禀。
来蘅芜院，这还是头一遭。
一炷香之前，内院的小丫鬟找到他，同他说小姐有事请他过去一趟。只可惜那小丫鬟自己也不清不楚的，他问了几句那小丫鬟都答不知道，只说是关于近日食材的问题。
白章心中叹气，想起在江南郡的时候，那时候是老爷的父亲当家，虽然当时的白章还只是个普通小厮，可赵家的气派和富贵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再回首看看现在，一切都变得不成样子了。
他挥了挥手，让那因回不出话而战战兢兢的小丫鬟下去了，想着还是自己去小姐那里一趟要快得多。
穿过院落中的几棵杏树，他被丫鬟凝冬带着去了花厅。
赵云今正襟危坐在正位上，她看着白章向她躬身行礼，随即笑了起来。
“白大总管不必多礼，您快请上座。凝冬，去给白总管倒杯热茶来。”
他们这话，只怕一时半会还说不完。
白章心中疑惑，但他毕竟老练，有着那么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在。他坐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并不在意赵云今有什么话要问他似的。
有着一种显态的从容和冷静，丫鬟的茶端上来，他微微抿了一口。
“小姐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赵云今也捧着茶暖着手，闻言微微一笑，心想果然不愧是跟过父亲的老人，这从容不迫的模样，看着就很有气势。
“是这样的，白管家，您也知道，我自小体弱多病，祖母怜惜我，也从没让我接触过中馈等事。这次从净莲庵回来，我突然顿悟了很多事情，也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听说近日食物涨价，就连燕窝荔枝等物也不似往常那样好买了，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