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咸阳集市

‘大王。’
“你去太后那传寡人口诏，言说公子成蛟叛我大秦，兹事体大。
这件事寡人不宜出面决断，劳太后废些神，同仲父一起处理此事。”
‘诺！’
……
寺人走后，嬴政再次回到原位，举箸饮酒，吃的不亦乐乎！
这边嬴奚也放开了，大王都不担心公子成蛟的叛乱。
自己这个做臣子的更应该放下心来，信任大王。
一时间，二人频频举杯，对斟互饮。
酒至半酣，嬴政醉眼迷蒙的看着嬴奚道：
“伯父，寡人没记错的话。
今日乃是宗族子弟考核的日子……？”
嬴奚这边被灌得有些醉意，大张着嘴巴，卷着舌头含糊不清道：
“大…大…大王英明，上…上午，赢……嬴奚刚考核完。”
“哦？”
“伯父以为如何？！！”
嬴政饶有兴致的问道。
‘很……很好！’
很好？！！嬴政顿时动了心思。
看来上苍都属意眷顾寡人，今年我嬴氏宗族大兴。
得王弟一人犹如得万顷良田，若是再得一人。
嘿嘿！
嬴政憨笑一声，其实他这副醉眼迷蒙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极好……极好！’
“大王，今年这名宗室子弟马术精湛，剑术超群。”
嗯？
嬴政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味，伯父口中所说的宗室子弟。
貌似就是王弟。
不会这么巧吧！
嬴政心理如是想着。
一边思索着一边举起玉爵试探性问道：
“伯父口中所说的这名宗室子弟，可是公子成？”
“大王何时识得赢成的，臣竟然不知。”
嬴奚故作大惊失色道。
‘咳咳！’
嬴政没有正面回答嬴奚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道：“
赢成既然有才，不知伯父准备将他放在什么位置上磨炼？”
令嬴政没有想到的是，嬴奚同样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起身离席，虚扶铜柱，告罪道：
“大王，秦酒太烈，嬴奚不胜酒力，还望大王见谅。”
“既然如此，那伯父便回去休息吧！
寡人今日也有些醉了。”
二人对视一眼，相互交织了下眼神，一个往宫内行去，一个往宫外行去。
……
章台宫外，负责置办案席的寺人斜着身子，脖子使劲往左边侧。
左耳紧贴在殿门上，希望能听到里侧两人的对话。
让他失望的是，宫内除了投箸举爵之声。
再无半点有用信息。
清晨相邦府邸家宰郑义就派人传口信进宫，让他这个时辰密切关注大王的一举一动。
晚间及时进行汇报。
不过大王先前说的大事自有相邦和太后断决，这话晚间正好可以用来汇报。
同时他心中还存了个小心思，讨好相邦。
正当他思索着，章台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吓得他浑身一哆嗦，急忙调整站姿。
以眼角余光瞥向缓步走下台阶的驷车庶长——嬴奚。
看着嬴奚略显沉重的步伐，寺人阴柔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屑。
‘这大秦终究还是相邦说了算，宗室算个什么东西。’
……
‘蒙毅啊！’
‘大王。’
‘那个寺人留着，不要杀他懂吗？’
这……大王他是有千里眼嘛，怎么什么都知道。
蒙毅心中一凛，那个寺人可是他观察很久才挖出来的。
知道他是吕不韦的人，正准备找个机会令他自然死亡。
没想到大王直接点出来了。
他生性愚钝，不及他兄长蒙恬一半聪慧，猜不透大王的心思。
但大王既然说了，他谨遵王诏便是。
‘诺！’
“对了，寡人让你密切关注王弟，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作甚？”
嬴政忽然想起赢成，小半天没看见，倒是有些想他了。
刚准备退下的蒙毅，转过身来回道：“
大王，公子成目下正在咸阳集市。”
“集市？！！”
“王弟去那作甚！？”
嬴政皱眉，一脸疑惑不解的询问道。
要知道春秋战国时代，圣贤者曾有言：“
天下万民分为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
‘士’专指学道艺和习武勇的男子，凡习学文武者为士，所以纵观历史王朝两千年间“士”都包括文士和武士在内，并不专指古代的脑力劳动者。
同时，“士”手中不仅掌握笔杆子，而且还可掌握枪杆子；“出将入相，文武兼备”乃为国士。
世称‘国士无双’！
而商人，在目下群雄并起的战国大争之世，政治地位极其低下。
虽然商人中出了吕不韦这么个异数，做到了大秦的丞相。
这个位置，还一坐就是十一载。
尽管这样，也改变不了七国子民对于商贾的鄙夷与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