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犹豫

江稚一在医院的这几天，贺瑾辰也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米珞有很多话想问，可是都没有机会，今天终于逮到贺瑾辰不在的时候米珞可是要好好盘问一下。
“你老实跟我说，你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米珞拽着江稚一不依不饶。
“什么怎么回事啊，就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啊，什么关系也没有的阶段啊。或者可以理解为我在追贺瑾辰的阶段。”
“那贺瑾辰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你都表白过了吗？然后他怎么说的，就什么也没说？然后还天天来看你？这是什么？玩暧昧？我跟你说啊一一，虽然贺瑾辰一直没什么花边新闻，但是毕竟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的啊，万一他真的是只喜欢暧昧......”米珞说的太忘我，都没有注意到贺瑾辰已经在门口了。
而一直眼神提醒的江稚一为了避免米珞再说下去，连忙出声“瑾辰，你过来了啊，看米珞太八卦了，我们学校一个学长的事情一直跟我巴巴，那个珞珞，你不是说你有东西要买么？快先过去吧。”
米珞一转头看见贺瑾辰，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连忙拿了自己的包包“那，那个什么，我有事，就先走了啊。我改天再来看你啊，一一。”说完米珞冲着贺瑾辰点点头，立马一溜烟的逃跑了。
“来来来，快坐，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怎么过来了？”江稚一招呼着贺瑾辰过来。
贺瑾辰看了一眼掉落的苹果，捡起来在手中颠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贺瑾辰什么都没说，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江稚一就是觉得贺瑾辰有些生气，而且贺瑾辰还拒绝说这件事，只要会一说起下午米珞要说的事情，贺瑾辰就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贺瑾辰到底是听到了多少，江稚一也是捉急的很，虽然珞珞说的也没错，但是江稚一倒是觉得贺瑾辰倒不至于是为了什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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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州看着一直喝酒的贺瑾辰，倒是觉得很新奇“咳咳，怎么？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我珍藏的这几瓶好酒？”
贺瑾辰接着喝了一杯酒“南州，你说我就是那种玩暧昧的人？”
祁南州笑了起来，说谁爱玩暧昧，祁南州都不相信贺瑾辰是这样的人。“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倒不算是什么刺激吧，就是觉得被一个小女生这么说还是挺丢面子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世英名，怎么就成爱玩暧昧的人了。
“不过我想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都听思源哥说了，说你相中了他的一个学生，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也跟其他人一样？”接收到贺瑾辰的眼神杀，祁南州才改口说“当然了，我是觉得这肯定不是你的内心想法，可是现在学生见得多，难免会多加猜测，到时候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都会给这个女生一定的伤害的。”
贺瑾辰总觉得很多事情还不到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千算万算倒是把这一点忘记了。“南州，我们都太拘泥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不肯轻易做出什么改变，或者说不敢有什么改变。”
祁南州摇摇头“瑾辰，我们不一样。相对来说，你还是很幸运的，毕竟有时候你也还是可以选择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祁南州这一生都是别别人所左右的，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满足不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奢求什么别的呢。
贺瑾辰也觉得提到了祁南州的伤心事，连忙打住“最近看你状态什么的都挺不错的，老实说，你是被谁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祁南州笑了笑“哪有谁会给我灌什么迷魂汤，找我这样的，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贺瑾辰可能是最近和江稚一呆的时间长了，听见祁南州这么说特别不舒服“小兄弟，你可别这么说啊，我看你条件很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小姐姐送上门来了。”
“你.....”祁南州看着贺瑾辰，突然发现贺瑾辰的变化是真的很大，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改变“好像很不一样了。”
贺瑾辰笑了起来，或许是真的不一样了吧，自己也被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是吧，其实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南州，其实我想对你说，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没有必要想太多的。别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美好，祁南州相信这个世界很美好，但是那一定不是他祁南州的世界，可是祁南州又不禁想起来那个女孩的笑容，只要她一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一样。可是这样的光芒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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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辰走后，祁南州刚要开始工作，自己的主治医生便过来了，他只得微微叹气，看来今天的工作又泡汤了。
本来祁南州的主治医生并不是于念可，于念可是他的学生，老教授的精力不如以前了，很多事情便教给了于念可，因为祁南州情况特殊，所以在教授的指导下于念可在一年前就开始接触祁南州了。
“最近感觉怎么样？”于念可放下包包，坐在祁南州对面。于念可知道祁南州的情况，知晓他的艰难，所以更加心疼这个男人，不同于什么怜悯，是心疼世界给予他的苦难，更心疼一路以来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于念可无数次想如果早点遇见祁南州就好了，可是又突然庆幸，能够遇见就是最好的了。祁南州心思敏感，所以有些话于念可也不敢说给他听，怕祁南州不自在，怕他退缩，然后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知道他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从来不敢冒险。
“一直是这样。”祁南州的语气不由得有些轻快，管家在旁边听着，脸庞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很少见祁南州有这么开心的时候，管家发自内心的替祁南州感到高兴。祁南州是个让人心疼，可是也有时候有一些自欺欺人的人，很多时候自己的环境造就了自己的性格，一个人曾经有多么期待，在面对黑暗的现实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痛心，有多么惧怕，最后会变成说自己不想要。其实一直喜欢，一直在意的东西又怎么会不想要，只不过是不想在得不到之后显得那么的心酸，那么的狼狈。
“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多休息的，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或者是自己情绪上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念可开始日常的询问，得到的回答大多也都是一些敷衍的话题，于念可也就不再问了，长期和心理医生打交道的人，多多少少也会懂得一些心理方面的东西，他知道你要问什么，也会给你你想听到的答案，祁南州是当中最炉火纯青的那种人，看什么都通透。
和于念可聊过之后，祁南州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魔力，能够让你忘记烦恼和忧愁，哪怕只是暂时的，但是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于念可走后，祁南州也就陷入了沉默，周管家看着祁南州，忍不住开口“少爷，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祁南州正在愣神，听见周管家的话还有些迷茫，随后反应过来，带着一丝微笑“周叔，我正是因为清醒才这样做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总不能太随心所欲。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毁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