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谈2

王敏成说完对着王浩德和王浩亮说：“家族想要长久不衰就该重规矩守规矩，学习之风更是尤为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送你们去集贤书院的原因。那是文家建的书院，文家在文学上的成就不亚于华家。而且文家于文坛上时代更为久远，底蕴也是当世第一。”
王敏顺点点头说：“大哥说的是，咱们现在已经不能在学业上再精进了，只能靠小的一辈了。咱们王家也该出一位文人了。”
“哎，王家现在富贵是有，就是书香不够，想要在朝中文官上再往上，真的还是缺一个文人。你看华家有华阁老，文家有集贤书院的文三爷。咱们王家还一个没有，就是之前祖先下来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王敏成说着：“圣人怕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动华阁老，后续却没有人能顶上领袖这个位置。”
“文家呢？”王浩亮说。
王敏成对王浩亮说：“这些年圣人倒是对文家一直很礼遇，只是文家，哎，还记着前朝长公主的恩德，虽不至于直接拒绝圣人，但也没有要出山的意思。”
王浩德插口问道：“文家和前朝大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文家原也是前朝显贵，虽是书香传家，但总是免不了朝堂争斗之险。文家就是那输的一方，当时折损了好几位文家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大长公主出面保下，择了嫡枝里最后一脉传下来。文家后面就退出了朝堂，一直以教化众人为责，他们一直感念长公主的恩德。”王敏成说道。
“好在你回来了，圣人看重你。往后咱们两人在朝堂上也好有个照应。”王敏成对王敏顺说道。
王敏顺看了看王浩德和王浩亮有些犹豫，王敏成见了说：“今日也不早了，明日一早你们两个一个要回书院，一个要回宫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王浩德与王浩亮退下后，王敏顺说：“大哥，我回前接了圣人密信，圣人的意思是咱们还是分家为好。”
王敏成知道王敏顺要说些机密重要的事，所以才支走两个小辈，没想到王敏顺一回来就丢下这么大一个包袱，一下把他砸懵过去了。
好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王敏成愣了良久又琢磨了一回才说：“圣人的意思你没有会意错？”
王敏顺摇摇头。
“这…，老五这圣人是何意思？”
“圣人的意思，咱们怎么能真的琢磨透。”王敏顺回道。
“老太君还在世，这分家，这分家。”王敏成犹豫地说：“圣人真是这样说的？”王敏成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这过于骇俗了，家有老不分家，世人常说的。
王敏顺沉默了下来，王敏成见他不说话长叹了口气说：“真这样，总要有个理由吧。”
“大哥，老三在云南做知府已有五载了吧。”
“你什么意思？”
王敏顺停了会说：“老三媳妇是华南总兵钱向虎之女，老三又多年扎根在云南贵州等地，大哥，这些事圣人多有联想怕也是有由头的吧。”
“老五，你多想了。”王敏成说。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时，王敏顺对他摇了摇头说：“是不是我多想有何妨碍，圣人会不会想才是咱们王家最重要的事。”
“大哥，圣人多年以来对我信任有加，虽有一部分当日在潜邸的情谊，还有最重要的是家中事务我从不参与。老三的事，您也无需与我多说。我觉着圣人既然这样暗示分家想来并不想深究，只要咱们王家忠心。”王敏顺说道。
王敏成皱着眉头一时也没再开口。王敏顺叹了口气说：“多年情谊，四丫头又是家里看顾长大的，我自然记在心里。家里需要的，我自会尽我所能。”
说着起身朝王敏成郑重地抱拳行礼。王敏成顿了下去扶起他。
王敏成说：“我懂了，你明日且去宫里复命，家里我来安排。”王敏顺又朝王敏成深深一拜。两兄弟深谈后各自带着心思回房了。
林五太太一直在等着王敏顺，见他回来忙安排人手准备洗漱，亲自为他退下外衫，把后面他不在席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王敏顺说：“哎，大哥还是大哥，还是想着咱们几兄弟能拧成一股，只是枝大叶茂不是他一人就能决定的。”
林五太太一边伺候着，一边说：“分家的事，你说了？”
“嗯。”王敏顺收拾好后坐下，“大哥会和老太君说的，家里的事你安排就好。”
林五太太说：“那院子择在哪？”
“西门那个院子，离衙门也近。你明日就开始动起来。估摸着两日后应该就要分开了。既然决定了自然越快越好。你心里有数就好。”两人商量完就歇息了。
王敏顺离开书房后，王敏成等了会让人先去福禄院看看老太君歇息了没有。研墨回话说还未休息，他便整理了衣服去到了福禄院。
田妈妈等在外面，见着王敏成来了，忙上前引路说道：“老太君早料到了您与五老爷谈完还要过来，一早就让老奴在这里等着了。”
王敏成叹了口气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太君一直都是这么睿智的。”
王老太君坐在外厅的上首，闭目转着佛珠，王敏成来时睁开眼看着他说：“行礼就不用了，说吧，怎么样。”
王敏成笑着说：“老太君料事如神。”
“不是料事如神，只是你不管内院不知道罢了。”王敏成诧异地看着王老太君，她看着王敏成迷惑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他小时候，一直以来王敏成都不是几兄弟里最聪明的，甚至老四都比他聪明，想到老四她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王老太君看着王敏成慈爱地笑了起来说：“五房这么多人回来已然一日了，还未收拾行李，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不止我知道，你媳妇也知道。”
王敏成拍拍头说：“看来内院真是一翻大学问。”
“说吧，老五回来怎么安排的。”
“是，刚才老五说分家。”
王老太君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看着王敏成，说：“分家？”
王敏成安抚地点点头说：“老五提到了三弟。”
“老三？他知道了？”王老太君吃惊道。
“不”王敏成说：“老五不知道，怕是圣人知道了一些。”
“可当日咱们做的隐蔽啊。”王老太君不大相信，声音却又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