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深夜采莲

若瑶眼眶发热，鼻子堵塞，一时透不过气来。
一道朦胧的月影从西窗斜射而入，屋子里一片朦朦胧胧。耳畔有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那是更夫打更敲梆子的声音。
若瑶从床上坐起，一头青丝垂在双肩，将她整个上半身包裹着。
第一日，她就失眠了。
若瑶坐了良久，翻身下床，穿好衣衫，来到外间。
外间，丫鬟正睡得呼呼作响，若瑶轻轻的唤了他一声，丫鬟没有醒来。
霄王府很大，夜色下的霄王府褪去了喧嚣和繁华，夏日里诗情画意的荷花池，到了冬季以及凋零。此刻漆黑一片。岸边停泊着一只小船只，一阵夜风吹来，残枝败叶在水面上微微摇曳着。
若瑶提着灯笼，晃了晃。看着荷花池中那残枝败叶间挂着的硕果累累。那是还未采摘的莲子。如今，已经风干了吧。
迎着那微微带着土腥味的寒风，若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
踏上小船，摇动船桨，乘坐着小船飘荡在荷花池中央。
船只上零星的橘黄色灯火，在夜色里点点跳跃，与那风中摇曳的残枝败叶遥相呼应。
闭上眼，那脑海里的记忆，都与霄王爷有关，好的，坏的都有。今夜，就在方才。思绪起伏之间，她想起来，记忆里，霄王爷最爱的食物，就是一碗莲子羹。
今夜无眠，又行至此处，不妨就采摘一些莲子回去吧。
虏获一个男人的心，不妨，从一碗莲子羹开始。
霄王爷带着同行的小厮远远的立于荷花池边，看着荷花池里那一盏橘黄色的灯火，眼里闪过惊诧。
记忆里他那位觉比猪多的傻子王妃，竟然深夜出现在荷花池。
霄王爷平静无波的眼底划过诧异。
望着那道不知道在荷花池里作甚的背影，
一会笨拙的滑动船桨，
一会抓一把干枯的荷叶，
一会把手伸进淤泥里带出一堆泥，
船只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她，两手在空中划拉划拉，险些掉进荷花池中。
如果不听她说话，只从远处看。其实他的王妃生得极美，也算是倾国倾城。
只是，他并不喜欢她。
那位侍妾如曼被他安置在他的寝殿之中，如今已怀有身孕月余。今夜，他也是无眠，而出来走走。这才恰巧撞见荷花池中的若瑶。
许是深夜无眠不知可作甚，霄王爷就这样坐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酌一杯热酒，看一出游湖大戏。
若瑶将小船装得满满的了，才终于有些吃力的慢悠悠划着船桨，往岸边而去。
一上岸，就见到了凉亭里的霄王爷。
黑夜里就两盏灯，无处遁形。
“身为王妃，将自己弄得脏乱不堪，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