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霍兰夫人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黎明初现。太阳像一个金黄的胚胎，慢慢地，从海平面一点点升上天空，水中的倒影不断拉升着，如同一股力量在挽留它的身躯。
太阳慢慢地，一点点挣扎着，终于和水中长长的倒影脱离，跳到空中，发放出万道金光。
雷曼站在甲板上，看着晨雾中还有些黯淡的太阳，一只飞鱼正从海中飞起，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赤妃提着一件大衣走到雷曼身后，“风大。”她披上他的肩头，一阵海风如同响应她的话，突然刮起，雷曼的风衣飘飞起来，烈烈作响。
“其实您没必要这么辛苦的。”赤妃看着他日渐苍老的面容，泛起一丝心疼。
雷曼指向东方，那里有一块黑影，是遥远的大陆。
“看那。太阳从那边升起来了。是不是很美。”
赤妃看看慢慢变得刺目的太阳，“您在寓意什么吗？”
“两百年。”雷曼伸出两根指头，“那块东方大陆上的文明重新崛起只用了两百年，而在一百五十年前，爱因斯坦，这位最世界全聪明的人还在说：这是个无可救药的民族。”
赤妃静静地聆听着。
“他们将重新夺回世界的领导权，他们的制度将推向全世界。到那时，西方人的私有财产和骄傲将一同粉身碎骨，片甲不留。‘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将成为一句笑话。”
赤妃问：“您在害怕吗？”
雷曼笑着摇头，“我不会害怕必然到来的东西。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让西方人体面地退出这个舞台。”
“可他们说你是叛徒。”
“没必要和那些顽固的傻瓜一般见识。”雷曼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总得有人收拾残局，不是我，又该是谁？”
“可历史不会留下您的名字？谁来见证这一切？”
雷曼再次笑了，他展开风衣，把赤妃裹了进来，“亲爱的，真正的人物不需要记录，就算你能把人类历史捏圆搓扁，但放在整个宇宙的维度，又算得了什么？何况……”
他指向天空，“星辰大海，都将为我们见证。”
赤妃微笑，柔软的双手圈住他挺拔的身躯，“还有我。”
另一个美女走上前来，正是神冈送给雷曼的珍妮花，她穿着清凉而性感，但在海风丝毫不觉寒冷。
“主人，他们到了。”
雷曼走向甲板另一边，看到五艘快艘劈波斩浪而来，每艘快艇上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舱内坐着一个双眼被蒙住的人。
其中一个是叶柯。
另三人分别是安德烈、沙利文、信义玄野和龙森。
快艇在船边停下，士兵将他们扶上船后，雷曼打开手势，大船驶向一个小岛。
过了许久，叶柯感觉自己坐到一个沙发上，眼罩被取下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岛上，眼前是一铺万里的大海，扭头可以看到岛上的山峰。
那山峰如尖刀般笔直锋利，山头还冒着烟，显然这是一座火山岛，岛上仍有活火山。
他看到一条山路曲折向上，山腰有一间造型别致的大屋，山路两侧三步一岗，五位一哨，全是武装士兵。
“欢迎。”雷曼和珍妮花出现在山路上。
“我还以为你会坦诚相待。”沙利文举起手中的眼罩，“这算什么？”
“游戏规则而已。”雷曼打个手势，“各位请。”
众人依次上了台阶，走到大屋边时，一座院落出现在他们眼前。
叶柯看到院中三三两两有一些人，而这些人他都认识，也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
门口是黑鹰，凉亭中坐的是螳螂、内室门边站的是猎豹，二楼阳台还有一个美女，叶柯不认识她，但她抱着一把很大的狙击枪。
“这一位你还没见过吗？”雷曼不知几时到了他身后，“她代号青鸟，狙杀东方冉的，就是她。”
青鸟向叶柯露出个妩媚的笑脸，手指在帽沿轻轻一挥，以示敬意。
叶柯点点头，算是还了个注目礼。
这些身怀绝技的狠角色只在他们进来时看了一眼，并没过多注意他们，珍妮花请众人进屋。屋里客厅有两名西装客在聊天，一个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另一个是黄皮黑发的东方人。
“艾力克斯？林原野？”沙利文进去后认了出来。
安德烈问：“他们是谁？”
沙利文道：“艾力克斯是瑞穗银行的老板。林原野……我不敢确认，有传言说他是简氏的老板。”
除了龙森外，其他人都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