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四） 围城（2）

“我们出不去了。”
阳光明媚，夜之城难得一见的有了个好天气，这年头，能看见太阳就是不错的天气了。窗外的风吹的广告牌“咣咣”作响，让朱迪本就不快的心情更加烦躁。
朱迪放下了夹在手指中没有点燃的烟，她拿出了烟，但是并不准备去抽它，毕竟朱迪知道，那个家伙虽然有时也抽烟，但是她并不喜欢抽烟，更不希望自己抽烟。
夜之城的一切看起来都和过去别无二致，看起来再正常不过，街边的帮派成员、楼下卖合成肉的小贩，还有找自己定制超梦的人......
斯坦还在用着他那副夸张的语调说着死人乐透的事情，一个叫悖论博士的家伙还在网上散播着阴谋论，或者是在说着什么真相，而早就被公司所控制的新闻54台报导着那些公司想让民众们知道的新闻，一切的一切，在知晓真相前，都显得那么的无趣，就像今天和昨天一样没什么变化。
但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夜之城已成了一座孤岛，成了奥特的据点，成了流窜AI的兵营。
朱迪知晓这件事还多亏了帕南，那个阿德卡多家族的族长，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了自己的电话，借着录制超梦的名义告诉她：夜之城已经出不去了，如果不相信，可以试一试，但是要提前录制一个视频放在显眼的位置来提醒自己。
朱迪相信帕南，因为她相信V，朱迪也许不喜欢V某些同伴的性格，但是不可否认，V的同伴都是好人，都是能把背后交给他们的人。
“我们出不去了。”朱迪又一次打开了自己给自己录制的视频。
“这里是朱迪.阿尔瓦雷兹第十三次尝试踏出夜之城的地界，大概是第十三次吧......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帕南没有说谎，莫茜大概也没有说谎。”
啊......莫茜......
朱迪看向毫无形象的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那个自称为“莫茜”的女人。
“帕南只是告诉了我，人们已经无法离开夜之城，而莫茜告诉了我原因：在夜之城，或者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个人脑子里都装有芯片，不管是哪个厂家的，质量是好是坏，总之装的都有，而且除非脑死亡，否则这玩意儿拆不下来。”
这肯定是实话了，芯片这么方便的东西，只要不是老古董，几乎都会给自己安一个，否则非母语的人说话自己都听不懂，生活会很不方便的，也许十几二十年前有人考虑怎么把这玩意儿拆下来，可是这些年，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东西怎么安装方便，不再考虑能不能拆下来。
反过来想，这玩意儿究竟是让人类进化了，还是退化了？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学习第二语言，翻译行业也基本上完蛋。
在此之前，朱迪从未想过这些事，可现在，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她下意识的胡思乱想起来。
“奥特的控制范围已经从夜之城中心开始辐射到了废土，截至到现在，范围还停留在哨卡处，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她的控制范围还会增大，我们一旦踏出边界，就会触发芯片中的某项恶意程序，我不知道那玩意儿具体的运作机理到底是怎么样的，总之效果就是让踏出边界的人忘记并且放弃出城的念头，只有少数几人相信我的话，而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现实。我会一直以自己为实验尝试着做下去，也许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惹恼了奥特，她就会把我的脑子给烧了，所以我留下这份不断更新的录像，如果我死了之后，也许会有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那我也算做了个好事，朱迪.阿尔瓦雷兹结束。”
这就是自己录制的视频，朱迪反复检验过后确信了不是谁用什么AI换脸技术来整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反反复复的尝试出城十三次，而自己对此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如果不是这玩意儿自动播放，那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想出城，甚至连帕南联系自己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而现在糟糕的是，帕南已经失联，瑞弗也联系不上。
至于莫茜......
“怎么了亲爱的，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说呢......
特别自来熟，当朱迪看完自动播放的视频之后，从浴室里出来的莫茜吓的她差点掏枪杀人。莫茜说她是前不久才来找朱迪的，她说自己是一个自然人，一个没有安装芯片的人，她还说，这些话已经说过了十几遍了。
话虽如此，也有视频为证，可朱迪还是看着莫茜不爽，莫茜毫无顾忌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躺到自己的床上，还想动朱迪还没编辑完成的超梦原片。
莫茜说她没有芯片，来夜之城是为了找人的，可朱迪不怎么相信，且不考虑这个疯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单单说她并没安装芯片朱迪就不太相信，世界上纯粹的自然人不是没有，可实在是太少了。
看朱迪不相信，莫茜叹了口气，一边抱怨着“我们这样做过好多次了，你真是个渣女。”一遍把自己脱个精光，拉着朱迪的手，让她手把手的给自己检查检查。
眼看莫茜如此的自信，朱迪自然要尊重对方的意愿，在两人经过一夜深入而且友好的交流以后，朱迪才确信，莫茜真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改造。
检查完身体的朱迪满身大汗，她可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所以就去冲了个澡，毕竟，身为喜欢美女的美女，看着身材如此火爆的莫茜，而且当真上手检查了，朱迪的压力也是挺大的，急出一身汗也算是合理。
“所以说，我真的不理解你们这些改造自己的人，看似是强大了不少，可实际上呢？处处受到限制，我并不觉得所谓的奥特有多强，因为她的能力对我来说完全无用，这种只能针对于一类人群的力量，又能强到哪里呢？就像刚才的情况，为了让你能相信我，已经发生了不知多少遍了......”莫茜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所以说，你来到底是找谁的？”朱迪问道。
“我啊，我来找所有宇宙中唯六的魔女，而你，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