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艾里沙爵士！”提利昂惊呼，“啊，没想到您会上朝！怎不早点派人通知我呢？”
亚里沙·索恩爵士，他就是守夜人那个负责训练新兵的教头。
“你少给我装蒜，你回避我，忽视我，把我像个出生低贱的仆人一样扔进客房，不闻不问！”艾里沙爵士非常愤怒，先是被提利昂忽视，然后是他带来君临的那只断手不知道为何就腐烂了，明明之前几天还活蹦乱跳，随时准备爬出来要他的命，这下可叫他失去了一个证明异鬼是真实存在的铁证。
“亲爱的艾里沙爵士，”瓦里斯依旧是柔声细语地开口说道，“您就别太苛责我们了，如今正是动荡棘手的关口，有多少人求见我们的乔佛里陛下啊。”
“只怕我带来的消息比你想像的要棘手得多，太监。”
“当着他面，要称他为太监大人，”小指头讽刺道。
“好兄弟，我们该如何帮你呢？”派席尔大学士安抚地说。
“总司令大人派我来晋见国王陛下，”艾里沙爵士回答，“事态严重，不能交给臣仆们处理。”
“哦，此刻国王陛下正在摆弄他的新十字弓，”提利昂开口说道，打发乔佛里可容易多了，只需一把密尔十字弓，一次发三矢的那种，看到那玩意儿，他立刻什么也不顾了，就开始摆弄那把弩，或许乔佛里其实是弩性恋也说不定。
“怎么办？你要么告诉我们这些臣仆，要么就只好保持沉默喽。”
“好吧，”艾里沙爵士忿忿不平地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禀报国王陛下，我们发现了两个失踪已久的游骑兵，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死了，但尸体运回长城后，却在深夜里复活！其中一个杀了杰瑞米·莱克爵士，而另一个试图谋害总司令大人。”
“相信熊老平安无事吧？”
“是的。”
“你的弟兄们把那些个……呃……死人都杀死了吗？”
“是的。”
“你确定死人这次真死了吗？”提利昂温和地问，“千真万确的死了？”
“他们早就死了！”艾里沙爵士怒气冲冲地大喊，“尸体苍白冰凉，手脚发黑，史塔克家的野种的狼把杰佛的手扯了下来，我把它带过来了。”
小指头开始搅和，“那，这件迷人的纪念品现在在哪儿啊？”
艾里沙爵士不自在地皱起眉头，“它……在我等候召见期间，悄无声息地烂成了碎片，你们对我不闻不问，如今除了骨头已没什么可看。”
“贝里席大人，”提利昂指示小指头，“买一百把铲子给我们英勇的艾里沙爵士，让他带回长城去。”
“铲子？”艾里沙爵士怀疑地眯起眼。
“应该把死人埋起来，他们才不会半夜出来惹事生非，”提利昂告诉他，朝堂众人轰然大笑，“铲子能解决你的困扰，别忘了，找几个青壮劳力来使用，杰斯林爵士，请带这位好兄弟去城里的地牢随意挑选。”
但是这个时候，施晋卿却开口说话了。
“你说的那个复生的死人，它们的眼睛是否是与生前不同，会发散蓝光？”
施晋卿的声音极大，因此发笑的廷臣们不禁安静了下来。
“不错，根据莫尔蒙总司令所言，他们的眼睛变成了发亮的蓝色眼睛。”
闻言，施晋卿点了点头，“那看来真是白鬼，”他扭头又看向铁王座，“我建议你们最好重视一下这个情况，二十多年前，即使是光明帝国北方的寒冷荒原里也有这种怪物的踪迹，”
骆文渊的这些仆从们，他们的世界观与记忆还有过往经历都会根于骆文渊曾经吹过的比来‘适应性调整’，骆文渊当初吹嘘了一个不存在的光明帝国，但是随着他召唤出来的随从越来越多，那个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个不存在的光明帝国也开始逐渐存在，因为如此之多的人相信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那它就真的存在。
话说回来。
在施晋卿的‘回忆’当中，他竟然面对过异鬼，这是连骆文渊都不知道的情况，“二十多年前我曾经与家父曾在帝国北方那广袤无垠的寒冷荒原上清剿过这些怪物，火焰，这些刚刚复生的尸鬼最怕火焰，此外，黑曜石武器与玉钢都是异鬼的天敌。”
“不过，”施晋卿话锋一转，“你们这些蛮夷却把这种怪物当做笑话，和不存在的东西，实在是叫我觉得惊讶，不过蛮夷到底是蛮夷，我也不能指望你们有太多的远见。”
施晋卿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压根就看不起这些维斯特洛的这群人，实际上他看不起绝大多数的外族人，部分瓦兰提斯人倒是不在他的歧视圈当中。
至于是为什么，因为这部分人是银发人群，毕竟三观跟着五官跑，我国自古以来就有不少人对于银发有着特殊喜好。
那些仙侠作品里常常出现的什么鹤发童颜，说白了不就是白毛萝莉/正太吗？
“是么？不过如果大家没有记错的话，施大人您的故乡已经被天灾摧毁了，那我们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异鬼了，您也不需要再忙着去猎杀异鬼啦。”提利昂耸了耸肩，坐在王座上回答道，“好啦，那就给你一些人手吧，艾里沙爵士，传话出去，就说长城上有面包和萝卜，君临城里应该会有不少人自发报名参加守夜人啦，好了，来人送艾里沙爵士出去。”
于是立即走上来两位金袍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艾里沙，将他拖了出去，而艾里沙爵士奋力挣扎着，他一边被拖出去，一边高声大喊，“小恶魔！你真是个大傻瓜！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派席尔大学士早已溜走，只有瓦里斯和小指头从头看到尾，站在廷臣中间的施晋卿亦是脸色难看。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大人，”太监承认，“你用史塔克先父的遗骨安抚他的孩子，同时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了令姐的护卫，你给黑衣兄弟提供急需的人手，同时又替城里除去不少饥饿的嘴巴——而这一切，你都用嘲弄的方式加以实施，以防别人议论侏儒害怕古灵精怪。哦，真是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