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玛奇里-佐尔根

庭院里，只有白皑和美狄亚两人。
美狄亚拿出一个透明瓶子，开口道：“白皑大人，你想怎么处理它？”
可不别觉得它只是普通的玻璃瓶，既然出现在美狄亚手中，那必定是有着某种功能的魔术道具。
小瓶中，一只丑陋的虫子在里面匍匐爬动。
白皑指向虫子问道：“他不能说话吗？我还想和他多聊聊呢。”
“当然可以，之前他太吵了，我为此施加了魔术。”美狄亚手指轻动，解开了瓶子的魔术。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瓶中传出，“小友、不，阁下，我们没有恩怨，这次放过老夫可好？”
“你只想说这些吗？间桐脏砚。”
瓶中的怪虫，正是间桐家的家主——间桐脏砚，他没有死在无限剑制之中。
间桐家是擅长于创造使魔的魔术名家，规划出圣杯战争中的使魔，即从者（servant）这一系统，发明出“用令咒束缚他们”这种技法，就是间桐家的功绩。
间桐脏砚所使用的正是使役虫类的使魔，至于为什么他的身体能变化成虫子，那是因为他已经存活500年了，肉身早已腐朽，但间桐脏砚将自己的灵魂塞进虫子里，再通过食用他人的肉身作为替代品，继续生存下来。
只要容纳灵魂的脑虫还在，间桐脏砚就能不断的寄生，只不过，这个做法并不能做到真正的不老不死，因为寄生的肉身会腐朽，需要经常更换身躯，而且，普通人类的精神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灵魂迟早会凋零的。
至于间桐脏砚为什么会在美狄亚的手中，先前在无限剑制里，间桐脏砚看出了自己的必死之局，将所有的虫子都给抛弃，想要让白皑一行人以为他已经死亡，只留下脑虫隐藏在无限剑制的角落里。
不愧是活了500年的老怪物，这一手隐藏的手段，就算是魔术协会的大魔术师都会被他瞒过去，白皑几人更发现不了他的身影，但是，caster是何许人也。
神代的巫女，魔术之女神赫卡忒的弟子，往昔使人惊叹的神秘的体现者，那就是美狄亚。
美狄亚轻易就追寻到了异样的魔术痕迹，将躲藏的间桐脏砚找出，本想就这样就其消灭，但被当时的白皑阻止了，并告诫她不要告诉众人。
白皑当时隐瞒所有人保住间桐脏砚，是因为想要利用这个老怪物吗？
不是，白皑又不是什么阴谋家，他只是觉得在小樱的面前就其杀死，太过于残了，为此还故意引导众人，说出间桐脏砚还未身死的可能性，那个孩子没有让白皑失望，依旧是那么的善良，让白皑很是欣慰和感动。
“不，只要阁下不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
“对了，我可以奉你为主，当你最忠诚的奴仆。”
听出白皑语气里的不耐，间桐脏砚急忙开口，只要能活着，他连身为魔术师的尊严都可以抛弃，甘愿成为白皑的仆从。
白皑能答应吗？当然不能了，谁会要一个老怪物，本体还是只丑陋的虫子。
白皑的脸露出不屑的神色，说道：“我对你很失望，玛奇里-佐尔根。”
“你......!”听到白皑的话，间桐脏砚停下了求饶的话语。
周围陷入寂静，没过多久，间桐脏砚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两百年前，玛奇里-佐尔根为了某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废绝一切的恶——灭却人类所怀的“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于西历1800年造访了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建造的人造人工房——艾因兹贝伦。
英灵召唤本身是时钟塔的魔术，爱因兹贝伦是曾一度成功实现“灵魂物质化”的炼金术师末裔，因此他觉得只要有爱因兹贝伦的系统（圣杯），就能够实现被视作不可能的英灵召唤。
这就是事情的开端，玛奇里-佐尔根与远坂永人和“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一同在冬木市把名为”天之杯“的仪式构建了出来。
以后，爱因兹贝伦、远坂、玛奇里被称为“创始的御三家”，圣杯战争就此揭开序幕，因为移居日本，名字“玛奇里（makiri）”换读成“间桐（matou）”，而玛奇里-佐尔根就是现在的间桐脏砚。
玛奇里-佐尔根年轻时那还真是一个优秀青年，作为一名魔术师，他的目标不是前往‘根源’，而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想要消除人类自身的‘业’。
可因为人类短暂的生命不足以让他完成自己的梦想，玛奇里-佐尔根开创了灵魂寄生虫子的长生之法，但这个长生之法有着实质性的破绽，悠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身躯的糜烂的痛苦和恐惧逐渐将他逼疯，最后只剩下“不想死”的执念。
现在的间桐脏砚，只是一个堕落的魔术师，一个可以为了活下去而肆意掠夺他人性命、不择手段长生的老怪物。
他此刻的愤怒，想来是白皑提起了他原本的名字，让他回想起来，过去那个追逐着理想的玛奇里-佐尔根。
白皑接着说道：“你的理想还在吗？玛奇里-佐尔根。”
“闭嘴！闭嘴！闭嘴......”间桐脏砚还在声嘶力竭的咆哮，听不进任何人的言语。
还真是一个可悲可叹又可恨的混蛋。
“切！”白皑流露出对间桐脏砚的厌恶，“caster，杀了他吧，这家伙早已无药可救了。”
“好的，白皑大人。”美狄亚点头，手中的魔瓶凭空生出火焰，焚烧着名为间桐脏砚的丑陋怪虫。
“啊啊——！”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我不能死！”
间桐脏砚发着惨叫，但这没有动摇白皑想杀他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惨叫声逐渐消减，间桐脏砚即将要死亡。
而在死亡前，间桐脏砚的脑海中闪出几道记忆片段，那是他早已忘记的过往经历，一个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男人的经历。
“我、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