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画廊

王华嫣突然就觉得，这窦甄又孝顺又正经，不象窦牧，白日到花楼寻欢作乐，不务正业，白日宣淫，简直就不成体统。她心里恨恨的想，那窦牧看着人模狗样的，也有些才学。可嫁人不能只取才貌，还要有品德。象窦牧那样，才貌双全又如何？那个德性，简直不要太丢人了。
关键还是，一想到窦牧刚才白日就在花楼里叫妓，这人的品性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俗语有云，三岁定八十，狗改不了吃屎啊。窦牧行为不检，荒诞不经，就算是再有才有貌，她也绝对不能嫁，免得误了她终生。她宁愿嫁的是窦甄，才疏学浅也没关系，貌差点也可以，关键是品性好，德高人善啊。
窦牧这边，小福见王华嫣走了，马上敲门道：“公子，不用演了。”
窦牧马上丢下一笔银票给那个妓子就走人了。
隔了几天，窦侯和黎氏去王家提亲，黎氏有意说起窦牧生性野蛮不羁，虽然有些小才华，却持才傲物，不知善解人意，还十分自责自己在他小时侯没能亲自教导，对王小姐十分抱歉。又提起，窦甄见过王小姐，对王小姐一见钟情，赞不绝口。
末了，黎氏装腔作势，哀声叹气道：“哎，要是这亲事换成我家甄儿，我倒是可以保证让王小姐过得幸福。只可惜，我家甄儿没这福份啊。”
王相这两天被女儿吵得不可开交。女儿说亲眼看到窦牧进青，楼召，妓，王相气得不轻，觉得窦牧未免太不将他的女儿放在心上了。这门亲事，他心里已经有气。但是，窦家，他得罪不起。
此刻听黎氏的语气，王相立马便道：“原本，我们家嫣儿也一直以为联姻的人是窦甄公子。如果二公子对我家嫣儿有意，本相认为，都是两家联姻，何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初联姻时，也没说过一定要窦牧啊。”
窦家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一拍即合。两家的联姻顺利地由窦牧换成了窦甄，皆大欢喜。
这亲事很快就下了聘，交换了庚贴，尘埃落定，预计明年就会将人抬进窦府。
窦牧高高兴兴地来找夙罂时，夙罂正和白牡丹谈着要推出白牡丹的画作，打算让画廊开张了。窦牧一进门就忍不住咧嘴说道：“罂罂，我成功退婚了。”
才说完，见牡丹也在，这才一改刚才的兴奋，一本正经地向白牡丹作了一揖：“窦牧见过牡丹小姐。”
白牡丹旁观者清，早就看出来，窦牧和夙罂之间有些暧昧不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双向恋，就不知道日后会不会能顺顺利利走在一块儿。白牡丹还是喜欢窦牧的，但白牡丹也喜欢徐长卿。这俩个人摆在一块儿，白牡丹觉得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只要是罂罂喜欢的，她尊重罂罂的选择。
夙罂看见窦牧，有些冷淡地说道：“你退婚就退婚，用不着跟我说。”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的某根刺却象被拔了出来似的，莫名便有些释然，心中豁然开朗，不再有闷闷不乐的感觉。
窦牧见夙罂不太高兴，竟是不顾白牡丹在场，便继续说道：“原来那王小姐喜欢我家二弟窦甄，而窦甄也喜欢王小姐。他们俩个情投意合，我有成人之美，俩家也皆大欢喜。所以，这退亲很顺利，他们都互换了庚贴，也下了聘，只等明年花桥抬进门了。所以，我再也不会有那劳什子的婚约，我自由了。”
窦牧觉得，这事还是说清楚为好。还有这白牡丹和罂罂长得很象，罂罂对她的态度也十分亲尼，他有必要在白牡丹这里留个好印象。
夙罂睨了他一眼道：“没见过哪个人被嫌弃退婚，没人要还这么高兴的。你这是傻子吗？那王小姐的父亲是中书省的王相，正一品，那是真正的位极人臣。而且，王小姐才貌双全，是真正的名门淑女，端庄优雅，是女子中的典范。你错失了这桩姻缘，那是你的损失。你不去偷偷哭天抹泪，反来我这里高高兴兴地报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窦牧心想，我这就是有病啊，你不知道吗？我有心病，有相思病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情根深种，别人不知道，罂罂你也不知道吗？若不是情根深种，他也不会赖在罂花庄园不走；倘若不是情根深种，他也不会一改再改当初来大楚时定下的计划。
所有原先计划好的，皆因遇到了夙罂，一切已经悄无声息地被他改动了。
夙罂听不到回答，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窦牧一眼。结果，这一眼不偏不邪地，刚好遇到了窦牧向她投来的，灼热痴呆的眸光。
“喂，你忤着做什么？既然你没事做，就过来帮忙啊。我们在装裱这些画作，你也来参考参考，这些画到时要怎么挂，怎么标价为好。你不是也会画吗？不如，你也贡献几幅画作，到时一并出售，看你运气如何，能不能也卖个价钱？”
窦牧欣然答应：“好啊。那我就给牡丹小姐作作陪衬，当当绿叶吧。”话虽如此说，他窦牧的画作，在燕国可是能卖到天价的。在这里，不知能卖到几何？
夙罂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窦牧还真答应了。
一周后，白牡丹的“牡丹画廊”正式开业。为了开业的这一天能打响名号，夙罂提前和师兄徐长卿通了气，选一个国子监和各大书院放假的日子，让师兄带了些国子监的监生和夫子前来。夙罂也把圣女学院的夫子和几个学生请了过来。
还有，夙罂在给太后看诊时，遇到了皇上，在皇上面前有意向太后吹嘘，鼓起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牡丹的画作吹上了天。没想到的是，皇上和太后居然都是爱画之人，竟然想出宫来看画展。太后是不能出宫的，却在开业的这一天派了人来买走一幅画。
夙罂看见皇上楚华胤时，差点惊掉了下巴。她是有意向皇上吹嘘，心里打的主意是，看能不能让太后和皇上也派人买一幅画。哪想到，皇上居然会微服出宫，亲自来画廊看画。这么好的机会，夙罂想到了，是不是安排母亲和皇上见一面，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