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就当是一场梦

郑侯满眼的失落，看着夙罂，神情复杂：“谢谢你！我看得出来，你将嫣儿照顾得很好。是我对不起嫣儿，我没有遵守对嫣儿的承诺。我说过，此生非她不娶，但我却做了驸马。”
夙罂没有接话，这个郑侯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为了夙嫣，她会想办法让他陪伴夙嫣。可这个人是驸马，还手握重兵，她也没办法控制他，就只能委屈夙嫣当成是一个梦了。
郑侯继续沉痛地说着当年的故事：“……我当时再三确认过。虽然那具尸体浮肿不堪，但长相是真的象嫣儿。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嫣儿所戴的玉镯和发簪。那支发簪和玉镯都是我送给嫣儿的，我当时看到俩个物件时，心中悲痛万分，就此确定了那就是嫣儿。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有人蓄意谋划此事。”
夙嫣安静地听着郑侯述说着如歌如泣的往事。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郑侯的脸。郑侯不象在说假话。如今的郑侯也无需编织一个这样的谎言来为自己开脱当年的罪过。毕竟过去了十四年之久，他已经成了驸马，还是武安侯爷，手握重兵。对于夙嫣，他不想认，走了便是。
但是，夙罂越听，却越是凝重。郑侯说了很久，夙罂时不时给他添了茶水。也许是打开了陈年往事的话匣子，也许是触动了郑侯的心声，郑侯竟然将往事和盘托出，说得还很详细。他一点也不敢轻视夙罂这个小姑娘。
夙罂听着郑侯说话时，声音嘶哑，沉痛，带着深深的缅怀。说到和夙嫣在一起时，眉宇间的一抹柔情缱绻作不了假。原本因为夙嫣这些年来的凄风苦雨而对郑侯产生了质疑和报复心态的夙罂渐渐转换了心态。看来，郑侯不是一个负心的人，而是整件事情有人在操控着。
郑侯说完之后，夙罂权衡了一下，决定将她所知的，所有关于夙嫣的故事也告诉郑侯。虽然往事已逝，滋事无补，但这个故事分明是有人玩弄手段，从中作梗，棒打鸳鸯才让他们生生分离。
等夙罂也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后，郑侯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和夙嫣的这段情是被人玩弄了：“你说夙嫣亲眼目睹我被夙幽打死了？这是没有的事。夙嫣和我在一起时，不知为何，一直不愿说出，她父亲是谁。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是神医夙幽的女儿。”
夙罂冷静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娘亲智商受损，行为象个小女孩。既然你也明白了当年有人从中作梗，那这个人要是知道我娘亲出现在你面前，我娘亲只怕要再次受到伤害。既然当年不是你负了我娘亲，只是你们俩人都被人操控了，我虽然无法原谅你，但也不会代替娘亲做出什么决定。但你不能再出现在我娘亲的面前，你就当遇见我娘亲只是一个梦吧。”
“我……”郑侯想见夙嫣，不想当这是一场梦。但是，他如今能给夙嫣什么？夙嫣变成这样，他要纳她为妾吗？他做了驸马，哪还能娶夙嫣为妻？纳她为妾不但委屈了夙嫣，还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我希望还能见到嫣儿。”郑侯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后，却羞愧地涨红了脸。
夙罂一点也不赞同，马上便拒绝了：“我不同意。我外公将夙嫣娘亲交给我守护，我不想她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我现在暂且相信你的话，没有当你是负了我娘亲的登徒浪子，但我娘亲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你走吧。”
郑玄琅纵有千般不舍，如今也不能多说什么。他缓缓站起来，双腿似有千斤重。他知道夙罂的做法是对的，她是在保护夙嫣。
郑侯回到了公主府。见到长公主时，长公主似乎心情很好。长公主得了皇上不少的赏赐，正在赏着几盘奇花。郑侯回来，长公主比往日热情了些，笑着道：“侯爷，这是皇兄给的赏赐，这盘山茶花可不是普通的品种，它是五色美人。”
郑侯瞧了那盘山茶花一眼，并不觉得那盘山茶花和普通的山茶花有什么差别。什么五色美人，不过就是文人给取个雅号罢了。因为他压根就对花没多少认知，也就只知道一些常见的，如牡丹，芍药，海棠，菊花……等等。
但是，他记得夙嫣喜欢牡丹花，他曾经摘过一朵牡丹花别在夙嫣的鬃发上，小姑娘围着他转了一个圈，还拉起他的手跳起舞来，之后，放开他蹦蹦跳跳地跑开，不停地叫他：“琅哥哥，你来追我啊！追到了，我晚上陪你看月亮；追不到，你得给我掏那个鸟蛋下来。”
郑侯在想，谁会处心积虑拆散他和嫣儿？他的目光落在长公主的身上时，不禁摇了摇头。他和长公主成婚之后才慢慢地了解到，长公主当年喜欢的人是尚卿，一个质子。后来有了郑月婵，却惨遭尚卿抛弃。尚卿逃回燕国，丢下长公主这件事是禁忌，虽然有人知道，却谁也不曾提起。
长公主见郑侯没有反应，好象神游物外似的，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侯爷在想什么？”
郑侯回过神来：“没。”
长公主：“侯爷今天上朝了吗？”
郑侯点了点头：“嗯。”
长公主有些惊讶，她收到消息，侯爷并没有上朝：“今天堂上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郑侯心不在嫣：“最近赵国蠢蠢欲动，皇上在主战和主和之间徘徊。除此之外，就是今年各国旱涝严重，粮食缺少，皇上很是头疼。”
长公主状似无意间问道：“那侯爷是主和还是主战？”
郑侯：“赵国猖獗，累犯我边境。以前不过是一个弱国，皇帝仁慈，让他收养生息。要是早十年开战，我大楚拿下一个小小的赵国简直易如反掌。”
长公主：“是么？那如今呢？如今开战，侯爷有几成把握能拿下赵国？”
郑侯：“如今开战，只要粮草充足，照样能拿下赵国。”
长公主：“侯爷就没想过，燕国正虎视眈眈吗？如果楚国真和赵国开战了，燕国可就成了鱼翁得利。”
“赵国总在我边境滋事骚扰，抢我边境粮食，欺我楚国子民，我们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见好便收，也未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