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彼岸花开

就当虚行缓缓靠近绯流琥时，原本已经倒下的绯流琥突然抬起机械左臂的机械炮朝他发射出去。
虚行下意识地操控着【隆】双手挡下机械臂，却不曾想背后一阵寒光乍现，不等虚行反应过来，一柄苦无迎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
本以为这枚苦无是想要偷袭他的头部，虚行只是微微歪头，就避过了锐利的苦无前半段，但当他的余光扫过苦无时，才猛然发觉这枚苦无的目的根本不是击伤他！
原来这枚苦无的末端并非是用来握持的圆环，而是一个细小的勾爪，就当他侧身的时刻，勾爪已经钩住了他之前进入地下基地时戴着的高密度口罩。借着苦无飞行的惯性力，直接将口罩从虚行的脸下钩走。
虽然虚行已经察觉到不对，但显然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原本被【隆】牢牢抓在手里的机械臂突然开始转动起来，并且随着它的转动，原本机械臂之上紧闭的气孔也随之张开，一股粉色的诡异气体扑面而来。
虚行刚想要手捂住口鼻，但气体的散播速度何其之快，尽管他已经用尽全部的速度逃出气体的散播区域，但仍是吸入了不少。
但这气体却与虚行认知中的毒气不同，按照一个傀儡师的常理分析，越是烈性的毒药气味应当要气味越恶劣，但这粉色的气体吸入时却有一股浓郁的花香气。
是慢性毒气吗？不应该啊，这种时候用慢性毒药有什么用？
而且这气味闻上去，却像是村子里表白时常用的沙华花。
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什么明显的异样，虚行顺着之前苦无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人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尽管那人头戴着严密的防毒面罩，那一头红发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赤砂之蝎。
虚行本想指挥着【隆】继续作战，但当他指挥着【隆】准备攻击蝎时，手中的查克拉线却突然不听使唤的断掉了。
而这一刻，不只是傀儡，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隐隐难以掌控了。
看到此情此景，站在远处的蝎耸了耸肩，仿佛一位经典的反派一样，一边解释着一边缓缓向虚行靠近。
“我本来有着很多方法杀死你，但可惜，时间不多了，不然你还有机会见识更多我的傀儡艺术的。”
但这并非愚蠢，而是蝎对于一位傀儡大师的尊敬。
站在已经失去攻击能力的虚行身边，蝎看着粉色烟雾慢慢散去，这才凑过去回收绯流琥，并且低着头缓缓说着。
“这味道很熟悉对吧，只盛开于沙漠中的恋人皇后，沙华花，花色艳丽，香味浓郁，真是美好的花啊。而你之前吸入的另一种是曼殊花，一种生长于深海淤泥中的恶臭之花，让人厌恶。但谁曾想，相隔万里的两朵截然相反的花香碰撞时，就成了这世界最为致命的毒素，我将其命名为，彼岸！”
听到蝎的话，虚行顿时一愣，沙华花的香气他已经闻到了，但曼殊花，是什么时候？
蝎也似乎预料到了虚行的疑惑，淡淡地说道。
“入口。”
入口？虚行这才猛然想起入口时闻到的那股血腥味，但当时自己可并没有在意。
莫非是在入口时的那股血腥味道吗？用浓郁的血腥味掩盖曼殊花的恶臭味。
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做好了两手打算吗？真是令人恐怖的缜密心思。
尽管蝎说的那么邪乎，但虽然稍有不适，虚行却也没能感觉到身体传来明显的异样。
但就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时，却是猛然一惊。
原本他那还有着稚嫩的手，在这短短的瞬间开始变得粗大且褶皱起来，仔细望去，这分明是一双中年男人的手，虚行这才明白这毒素的真正效力。
曼殊沙华，彼岸之毒，加速生命，生死一瞬，正是这毒素的恐怖效力！
蝎扭过头看了看虚行那张已经瞬间苍老的脸，眼神中充满了遗憾。
门左虚行，很不错的一个对手，可惜，来世再见吧。
但似乎是为了让虚行死个明白，也或许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积压的苦闷，时间还早，蝎看着虚行，慢慢诉说着那个恐怖的儿童故事。
“知道吗，我的父母早早地就死于上一次大战，听闻父母死讯时，我当时悲痛欲绝，那时的我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来安慰我一下。很是巧合，我最好的朋友向我走来，我以为他会安慰我，但却不想，他只是想让我利用千代老太婆的职权，帮他成为下忍。”
蝎说到此处的时候顿了顿，但他的眼里却不见痛楚，而是一片死寂。
“当时我很是愤怒，与他大打出手，最后利用老太婆刚教我的傀儡术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而且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害怕极了，惊恐地向我唯一的亲人，千代去寻求宽恕，但千代那个老太婆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责备我，反而十分喜悦地交给了我一份卷轴，那就是你如今看到的那个，禁术·人傀儡！”
蝎突然又看向了虚行身边的傀儡【隆】，若有所思的说着。
“最后，她和那群老家伙逼迫我把最好的朋友做成了傀儡，只是因为她和背后的那群老家伙需要一个新的，快速成长起来的天才接替他们坐在风影大楼的会议室中，多么愚蠢的想法。从那一刻起，除了她以外，儿时的玩伴也好，给过我糖果的邻家姐姐也好，任何与我关系亲近的人第二天都会出现在我的工作台上。那一天，我终于明白了，世界上从没有过永恒的情感，有的只是那一个个披着人皮的冰冷傀儡！”
“利益熏心，实力至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啊！”
“但最近他们越来越焦急，而我也终于得到了那个消息，那位传说中的最强风影，他要死了。是他那引以为傲的磁遁血继引发的不治之症，很讽刺对吗，一个人居然会被自己最依赖的东西杀死。”
蝎的眼中已经变得越发地疯狂，他那出奇的平静的话语已经难以掩饰他的情绪。
“那我干脆就成全他们，我会世上最精湛的艺术杀死那个风影，让他为他的错误决策向我的父母赎罪，也让那群老家伙直接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权利！我要彻底地成全他们！”
蝎突然伸手取过虚行的傀儡【隆】，将其封印到了自己的傀儡卷轴赤秘技中。
“你差不多几个小时内就会死，但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傀儡很不错。我很少称赞别人的艺术，这个傀儡我就收做纪念了。当然，作为回报，上面的那个灼遁忍者，我会把她留下，为你收尸，如果她还能认出你的话。”
说罢，蝎就已经准备妥当，转身离开了这个秘密基地。
他的背影中，仿佛写满了疯狂与痛苦。
所谓的情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真正的艺术，应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