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孟家小女

六七月间，晋城等多地发生严重水灾。大御帝派晋王协助户部尚书刘大人前往晋城等地发放赈灾物资。
晋王借机贪污了一些赈灾银两，并把部分粮食高价卖到另几个灾情严重的历城和洛城，从中狠狠赚了一笔。
刘大人对此有所察觉，曾几次询问晋王那些粮食的下落，晋王以早已发放下去为理由搪塞过去。
刘大人没有明显的证据，私底下和晋王交涉过几次。奈何晋王做得滴水不漏，刘大人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更多的难民受苦。
刘大人因此得罪了晋王，晋王想方设法想要搞垮刘琪道顺势也削弱一下刘皇后的势力。
自刘皇后母凭子贵，刘家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李贵妃没有风光几年，便被刘皇后嚣张的气焰遏制，她心里很不爽。
好在晋王能力超群，深得大御帝喜爱。而那秦王，日渐显示他的无能和刚愎自用。
这一次扳倒刘琪道是赵煜文对皇后射出的又一支冷箭。
&ld;明日本王会派人再给李侍郎送一袋黄金过去。这一次他肯帮咱们，完全是因为刘琪道抓住他受贿的把柄，所以帮着我们把刘琪道往死里整。&rd;
&ld;殿下英明。那个李大人是关键人物。先拉拢安抚好，一旦齐王殿下查出什么，他也是殿下的替死鬼。&rd;刘源点拨他。
赵煜文眼睛一亮，赞口不绝：&ld;阁主妙招。&rd;
松庐，齐王和齐白林久别重逢，畅快饮酒，同时也在商议如何破案。
齐白林告诉他：&ld;当时国库里外都有人把守。就算是刘大人亲自拿钥匙开门，他也无法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堂而皇之把十箱黄金带走。&rd;
&ld;据说那些侍卫口供一致，都说当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们也没看见刘大人进来。&rd;赵墨松若有所思。
&ld;那些侍卫肯定有问题。&rd;
&ld;有道理。作案的人肯定非常熟悉侍卫换班时间，以及他们巡逻的规律。&rd;齐白林分析着。
&ld;本王是说那些侍卫在集体说谎。&rd;赵墨松肯定地说道。
齐白林看着他。
&ld;大御律法，玩忽职守者杀无赦。如果那些侍卫那晚都出现玩忽职守的情况，他们必定要联合起来统一说谎。&rd;
&ld;迷药。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作案人要把箱子运出去，必定要想办法让那些侍卫短暂性地失去知觉，所以他们应该同一时间内被人洒了迷药。&rd;齐白林说道。
&ld;目前刘大人任何人无法接近他，那些侍卫统一关押在刑部，本王要亲自会会他们。&rd;
赵墨松酒也不喝了，起身匆匆离去。
凌晨，赵墨松回到齐王府。
邓稼轩管家和奶妈李嬷嬷带着下人们列队迎接他。
&ld;恭迎殿下回府。&rd;众人一并对他跪拜。
他们的脸上皆是惊喜之色，同时也是热泪盈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齐王府的主人归来。
&ld;殿下。&rd;李嬷嬷望着赵墨松风尘仆仆的脸，哽咽着喊道。
&ld;嬷嬷身体可好？&rd;赵墨松一向对奶妈最为尊重，他赶紧上前扶起她。
三岁那年起，刘皇后有了亲生儿子，自然开始忽略对赵墨松的宠爱。幸亏奶妈对他倍加呵护，小心翼翼照顾他。
&ld;托殿下的福，老奴一切安好。&rd;李嬷嬷不停拭泪。&ld;这些年不见殿下，老奴寝食难安，倍加挂念。&rd;
&ld;嬷嬷莫难过，墨松此番回京，会好好陪着您的。&rd;赵墨松上前握着她冰凉的手指。&ld;夜深了，嬷嬷快去歇息吧。&rd;
&ld;夜深了，一并休息去吧。&rd;他抬头对众人说道。
纵使如今的齐王对人情世故再淡漠，面对个个泣不成声的昔日家丁和婢女们，他的心，此刻也是颇不宁静。
这些忠诚的仆人始终替他守护齐王府，不离不弃。
赵墨松回到房里，齐王府的一切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他十四岁就封为齐王，单独开府。十七岁去往边关，一晃三年过去了。
屋内摆设应他的要求一切照旧。被褥等都是新的。墨色缎面上绣有梅花，做工精巧。
&ld;殿下，老奴为你准备了锦云坊的蚕丝被。你看这绣工，精巧得不能再好了。&rd;赵墨松的奶妈李嬷嬷紧随他进来。
她知道齐王的习惯，屋内从来不允许丫鬟和其他女子进来。
&ld;殿下，池子里的水刚刚烧好，浴袍和浴巾一并准备好了。&rd;李嬷嬷说道。
&ld;辛苦嬷嬷了，你去休息吧。&rd;赵墨松淡淡说道。
李嬷嬷行礼退出去。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三年后的齐王比之前更沉稳，更不苟言笑，城府极深。
他的一双眼，漆黑似老井，深不见底。
&ld;殿下。刘大人的卷宗我都拿过来了。&rd;陈涛和邓管家求见。
&ld;进来。&rd;赵墨松从温汤里一跃而起，穿上白色的浴袍。
陈涛将卷宗放在案上。
邓管家替他将卷宗归纳放好。这些年，他远在北疆，邓管家就是他在京城的眼睛。
风吹草动，无一躲过邓管家的眼睛。此人深藏不露，才智过人。
赵墨松仔细查看卷宗，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刘琪道坚持说他虽钥匙未离身，但他绝对没有盗取黄金。
他的口述记录中，提及那日在府外遇见李侍郎，其间一个被人追着打的乞丐来回撞了他两次。不过当他进府后，钥匙在怀里，并未丢失。
来回两次被乞丐撞了。
赵墨松盯着这一行小字许久。
&ld;殿下。这里面必有文章。&rd;邓管家说道。
&ld;但刘大人说他进府后钥匙并未离身。&rd;赵墨松眉宇深锁。
&ld;两次撞人，一来一回，你不觉得一个李侍郎，一个连续撞了刘大人两次的小乞丐，此间必有问题。&rd;邓管家说道。
&ld;你的意思是‐&rd;赵墨松明白他的意思。
&ld;事发后，我去找那乞丐，结果发现此人本是半月前突然来到经常，事发后突然不见了。其间必有蹊跷。&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