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传闻中的周一崇

女人又打趣着：“谁这么大面子，还能让你等，该不会是哪个女人吧？”
周一崇终于抬眼瞥了一眼她。
目光交接，女人一怔，不期然想起传闻中崇安集团的总裁周一崇，工作严谨细致，生活里却不近女色，是一株长在极寒悬崖上的高岭之花。
但是这种男人的吸引力远比那些富二代花花公子要强烈，谁都想做那个被他另眼相看、垂青的女人。
让冷峻孤傲的男人唯独对自己热情地占有，想想都叫人心驰神往。
女人咬了咬唇：“我随便说的，你别介意啊。”
她又问：“你是一个人吗，我可以坐下吗？”
男人薄唇轻启：“出去。”
“什么？”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下，“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志成科技成总的女儿成思思啊，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跟我爸握手，还称赞我——”
一声叹息。
周一崇动了，他伸手挤了挤眉心，鼻梁间的手指纤长，指节分明，令人忍不住联想起某个特殊时刻旖旎的风光。
男人抬眼看她，歪了一下头，唇若有若无地弯着，似笑非笑。
“这位小姐，我以为我的态度表达得够明白了，别让这个场面变得难堪。”
他的话显得毫不留情，令成思思陡然红了眼睛。
她讪讪地说：“那、那我走了。”
周一崇移开目光，不再理会。
可她显然不想放弃，走到门边想起什么，眼神又亮了一下：“下月初是周爷爷的生日宴，我爸也受邀参加了，他会带我一起去，我们到时候还会见的。”
她等了等，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只得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隔了半晌，里面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还不进来？”
周缈吸了吸鼻子，从角落里走出来，冲他扬起笑：“你知道我到了啊。”
“下次别躲着，直接进来。”说完，周一崇倾身按下了呼叫铃。
菜肴摆上来，都是她爱吃的，准确的说，相见欢的餐单就是依照她的口味订制的。
灯光昏黄，气氛很好。
周一崇吃饭的时候不大讲话，基本都是她在说，他偶尔附和几个字。男人不再刻意摆出那副生人勿进的刻板面孔时，自有一种矜持和禁欲感，让周缈有点心痒痒。
周一崇是四年前出现的，他救下了濒死的她，带她回了周家，对她予取予求，不曾要求她一丝回报。
四年前的周一崇虽然孤傲，但是她还能揣测他的内心，可是这几年，随着他逐渐接手崇安集团，成为人们口中又敬又畏的“周总”，她却已经完全看不懂他了。
胡思乱想中，周一崇一连按掉了几通电话她也没在意，直到包厢的门开了，经理战战兢兢地走进来，递上一支手机。
“周老先生的电话，说是给您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周一崇皱起眉，最后还是接了过来，音调低沉：“爷爷。”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没人能威胁到你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
周缈只听到这么一句怒气冲冲的叱责，周一崇已经起身走去窗边，余晖黯淡，他的背影也被笼罩在晦暗的阴影里，仿佛要和即将到来的黑夜融为一体。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周一崇冷淡地应了几声就撂了。
周缈的心里有不佳的预感，果不其然，男人撂下电话，就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眉宇间多了一丝躁郁。
“我得回老宅一趟，你吃完，让司机送你回家。”
她戳着碗里的饭直瘪嘴：“我就知道，每次你接那老头的电话，准没好事发生，这次又是什么事？”
或许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说，周一崇没回答，只是走过来，像呼噜一只猫一样，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渺渺，祝你转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