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首杀

没未反应过来，他二人已离开房中，那壮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耳边的对话，看着人走了，便立马扑来。一脸肥肉，跑时四处摇晃，几步下来脸边就堆满上了一层层的汗。
幸是平日里的沉稳，夏青竹虽怕得四肢僵硬，脑子却已反应出应做之事，她也飞速转身上床，伸手便摸到了王陆所说之物，一把短刀！
“哎呦，小娘子，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了。你夫君还没来，就已经乖乖在床上等着了？”等她手伸在下面时还未抽出，便被那恶人压在下面不得动弹。
“没听到刚才公子说的话了吗？爷我想怎么着你就怎么着，你可要好好照顾老子，把这应尽的义务给我好好尽到了。”见她不配合的模样，那恶人更是兴趣高涨，将她在身后的头发使劲拽起，骑在身上粗鲁要将她的衣物撕去。
夏青竹仍是不愿，也不敢贸然抽出短刀，只是费力抵抗着，若是时机不对刀被夺去，那自己最后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况且，杀人。这件事她还是怕的，那血肉横飞的情景，光是想想都怕的颤抖，要让自己杀人，还是如此肥腻的壮汉，自己，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了！
“她还没有动手？”门外暗处，王陆悠悠问道。
“还没有，那女人怎么这么没胆量，刀放在手上都用不出来，真的枉费公子对她的心思了。”
“哦？我对她什么心思？”话语间泛着阵阵寒意。
“属......属下只是随意猜测的，公子就当是我是一时嘴贱，话未过脑子，也是，这般平凡姿色，也不会引得公子来注意。都是属下多嘴了。”看到王陆神态未变，却已是吓得侍卫冷汗冒出。
“以后少说话，不要因多嘴惹了大祸。”
“是，属下定牢记公子教诲。”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将他二人注意力向屋中收回。
此刻屋内，夏青竹衣衫凌乱，浑身被翻过来，唯有左手仍放在枕下，脸上左右皆是红肿，隐约突出男人巴掌的形状，嘴角也流出一道刺眼鲜血来。最初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所打蒙了，她眼中看不见任何情绪，突然眼底闪过一道光来，随后却又闭上双眼。
“果然对付你这种女人，还是要来硬的才听话嘛！怎么样，还倔什么倔？打上两巴掌不就乖乖听爷的话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了？”
“夫君您说的对，刚才是小女子不是了，的确是不该。方才的教训倒让我明白了，反正也抵抗不了，倒不如让我好好伺候夫君。”她重新睁开的双眼里也完全失去最初的挣扎和惶恐，取代而来的是一向的淡然眼神。
随后夏青竹尽展出妩媚姿态，取代了之前的僵硬，浑身柔软似烟。笑容风情万种，右手未勾，将那人揽入怀中。
恶人起初是不信，耐不住床上夏青竹的诱惑，她贴在耳边轻轻道，“来，今夜夫君应好好放松，剩下的就交给妾身来做，您只管享受就好。”听到这话他一瞬间气血上涌，发出猥琐至极的笑声，身上也瘫软下来。
“我有一招，要先将夫君的眼睛蒙上，这之后保证能让你飘然若仙，要不要一试？”
“好好好，快来！快点来！”
她抓起床上的散落下的丝带，缠在恶人的眼上，“再等一等就好了，夫君可不要着急啊。”巧笑倩兮，和她嘴角的微黑的鲜血对比鲜明，令人诡异至极。
哪受得住这番诱惑，恶人早已忘记了之前发生过何事，以为真是夏青竹开了窍，放下了戒备，早就准备好和美人共赴春宵。
“怎么还不来，小娘子可莫让我久等了，”他声音粗犷，满脸流油，淫笑道。
“好，青竹这就来，等着我。”边说边将手伸回，寻找短刀。
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一击致命。
“等着......”话未说完，她飞速举起短刀，一把插进那人脖子上，担心不够，又趁他倒下，连补数刀，直到血肉模糊，头和脖子处几乎已看不出来原本模样。
“等你死了，我才能活，对不起，对不起！”她怕得至极，不受大脑控制，却已是泪流满面，嘴上喃喃说着。
她是已死过一次之人，只要能活，只要能改变她活的模样，对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狠下心来。
这个想法起初她是没意识到的，直到王陆的这番刺激，夏青竹明白了，自己心里也许并不是什么至纯至善之人。
“够了，他已经死了！”举起刀的双手被突然钳制住，她抬起了头，视线模糊中看到王陆冷峻面容，竟瞬间整个人平静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你，你说让我杀他的，都是你，是你让我杀的，你个疯子！你......”
夏青竹颤得发抖，双手仍被他握着，双目瞪大死死盯着眼前冷静异常之人。
王陆面无表情，将她向自己拉来，说道，“你记住，人就是你杀的，我们没有人帮你。”
他的话语如同魔咒，丝丝入耳，“我要你永远记住这种感觉，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牺牲尊严，牺牲身边的一切。没有人会帮你，你要一个人，今日杀了第一人，以后就可以杀第二个，第三个，只要阻挡你活着的人，我让你全部都除去，这条路你已经走上，只会越走越长，越行越远，今夜只是个开始。”
“方才你表现的不错，明日可以回去......”
“你凭什么，凭什么规定我是生是死，凭什么让我按照你想之路行事！”王陆还没说完，却被她忿然打断。
今夜从进这府以来，一件接一件事情来得太快太过猛烈，让她来不及思考。这个人就像是黑夜里来的恶魔，只要他来的时候，就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如今又说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什么只是一个开始？什么一切代价？他到底在说什么！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认为你也是阻挡我活着的人，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将你也杀了！”她抬头看他，想要将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王陆轻笑出声，这女人真的幼稚的很，比自己之前所想的更是无用至极。“凭什么？凭我知道你的秘密，不论你相信与否，我是这世上最希望你活着的人。”
“想杀我？你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到。你在我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是生是死均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他顿了一刻，“我可不能保证你身边心爱之人会怎样。”
“心爱之人......林池羽？你把林公子怎么样了！”
“今夜，今夜他说好陪我一起进来的，刚才唤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一定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你个疯子！你把林公子怎么样了！”她不复先前的冷静，语气激动急促。
看着夏青竹如此模样，王陆倒是笑出声来，“你说的就是林家的老二吧，他可没跟你来，此刻应该在他老情人那里叙旧吧。美人在怀，定是舒服得很。”
林池羽，不自量力，想要趁今日府中松懈之时，破除暗卫的防范，真是愚蠢至极。这么多年来，自己可从未有过松懈的时刻，不然，可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在他眼中，你不过就是一时的玩物罢了。起初是听你提起的赌约，激起他那么一丝兴趣，若是没有其它能够吸引他的新鲜之处，很快就会腻了，把你扔了，弃了，你的死活与他又有何干？你早点认清楚最好，别到最后真心全付，落得个丧家之犬模样。”
“不，不会的，他承诺过我，不论发生什么都会陪我一起度过，还说......”讲到此处，她心中也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也不愿再往下说。
纵是承诺得多么花言巧语，让人心动，也掩盖不了此刻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