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鞠躬无法获得所有的原谅

“我知道，我也从未怀疑过这些，只是在这场赌上生命的战斗中，我无法分出任何的心神去照料她们。
如果我失败的话，他们绝对无法逃离，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成为你控制的奴隶，如果我胜利的话，你放过的这些人类的优秀者将作为维持世界的火种……混沌的使徒，这应该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诶呦！你弄疼我了！”
原本柔和的指法忽然剧烈了三分，柔软的脑沟被按下一个小洞，脑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抱歉，小脑脑，我没办法再给你按摩了呢。”
在混沌秘术之下，脑花变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脑状纹路印刻在了宫永俊夫的左手背上。
做完这一切的宫永俊夫鼓动着终于空出来的手掌，神色格外复杂。
“果然啊，相比起轻而易举就选择叛变的田所浩二，你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五条悟的学生，龙城迷域守护界的顶级试炼者，被龙咒界选择的天命之子……被众多优秀女性簇拥着的你，被世界意志选中的你，就像是动漫里的主角一样耀眼，哪像我这种被世界抛弃的lser，只能在绝望的现实中一遍遍地寻找改变自身命运轨迹的方法，最终把自己变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可惜，这一点你说错了。”
被打断话头的宫永俊夫一愣。
摘下了面具，跟宫永俊夫对视着的藤原夜一脸色淡如古井，就像是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真正说起来，五条老师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角，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早该死掉的可怜鬼而已。
所有的光鲜亮丽，所有的花团锦簇都只是你的臆想，我既不是主角，也从未经历过你说的这些，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这个世界并没有有带给我任何可以不劳而获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让我感到备受眷顾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对于在熟人的介绍下买个刀都差点被卖刀的人杀掉的我来说，所谓的命运之子是一个可以嘲笑自己一辈子的笑话。
自始至终陪伴我的，只有支离破碎的黑暗和几团照亮我灵魂的微弱光芒而已，除此之外，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只能强颜欢笑地被命运戏耍的小丑……”
凝视着藤原夜一平静的神色，眼珠渐渐混浊起来的宫永俊夫放下了鼓掌的双手，弯下腰肢鞠了一躬，脸上多了几分歉意。
“你说的是真话，我可以感受的到……抱歉，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的名字是宫永俊夫，藤原君可以叫我俊夫。
既然我们都是一类人的话，藤原君，我愿意跟你分享半个世界，来我这边吧，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伴侣以及所有重视的人都可以安然无恙地渡过世界混沌化，期间不受任何影响的度过余生。
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战斗的话，等到吾主的子嗣孵化后，吾主会保留整个日本列岛作为人类的自留地，在人类自留地上，人类将不受混沌的任何影响，在你的带领下，日本将发展出一个与混沌和平共处的文明。
不但如此，这个世界上现存的各种人类科技也可以通过具现化的古老者进行学习与转化，结合其余世界的先进技术后，这些科技会全都运用到日本的未来建设上来，到那时，日本之外你与我各管一半，日本列岛则完全归你所有，无数幸存的人类也将得到你的庇佑，认你为王……
不知藤原君可否感受到了吾主的诚意？”
“五条悟呢？”
“什么？”
直起腰来，宫永俊夫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入伙宣言，看到的只有愈发冰冷的目光。
“五条悟的话，过于强大的他自然不允许存活于世，等到吾主降临后，会被吾主吞噬……”
“所以呢，你是想劝降一个已经死掉了重要同伴，一个会永远的失去自己老师的人吗？现在这个被你封闭的世界之中，幸存者已经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像一个日本政客一样道个歉，鞠个躬就能轻易获得别人的谅解？你当我是什么，傻子吗？还是没骨气的懦夫？”
卤蛋般光滑的脑袋再次绷直，宫永俊夫的微笑渐渐消失，脸上的青黑色纹路开始躁动不安地蠕动。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现在龙城迷域里邪魔已经跟龙城开战了吧？你是想让我出卖那些为了龙咒界出生入死的不屈意志，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别人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卖个好价钱吗？”
“……那就是……没得谈了吧……明明已经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你却愚蠢的选择了拒绝……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怕了你吧？
不会吧？”
“宫永俊夫，这么跟我说话，除了让我在砍掉你的卤蛋脑袋的时候更加用力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
“咚……咚……咚……”
天空中的巨大心脏富有节律地跳动着，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打在心口的闷鼓一样让人胸口一沉。
无言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杀机弥漫在空气之中。
“时间到了呢……”
藤原夜一重新戴上了面具，宫永俊夫的四肢已经转化成了游动的触须，再次置身于虚界之中。
咒妖化天狐之躯极冰
庞大到夸张的咒力输入妖化刻印之中，冲天的妖气在四肢百骸中猛然爆开，又在下一刻与生得领域内的玄冥冰道种相合，冰蓝色的咒妖力在细胞层面重新构造了细胞结构，在咒妖力的加持下，藤原夜一的生命本质彻底发生了变化，拥有了堪比上古妖兽的变态体质。
头上长出了具现化的可爱狐耳，藤原夜一的银白色发丝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通过快速生长披散到了腰际，寒气弥漫在长发四周冻结着空气中的水分子，凭空凝结出一朵朵冰花。
蓬松的巨大狐尾自股根部位长出，与天狐所拥有的狐火天赋不同，在道种的加持下，天狐火变成了可以燃烧灵魂的玄冥冰焰。
咒术之黎夜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