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两路出兵

天色的像烧黑的锅底，无边无际的笼罩着草原，暴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无情的的敲打着地上的小草。
风雨中一个披头散发、**上身的汉子骑着一匹累怏怏的马，无力的漫步在雨中。
黑狼啊，这些日子是你一辈子可曾想到过的快活日子吗？
你不再是喂马的奴隶，不再是被人打被人踩的奴隶，你变成了魏国的骑兵，你被任命为百夫长，第一次上阵你就斩下七个义渠人的头颅，你恨这些高高在上的主人，你杀红了眼。
这叫做立功，你头一次知道一个人头就是一份功劳，瑩公子把义渠王叔叔的府邸赏赐给你，还赏赐给你五百亩良田。
你从大营中把自己靠比武赢回的义渠王妃接回自己的府上，那女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就像刀疤一样刻在你的心里，她分明在说你这样找一个奴隶怎么能住到这样宫殿般的大院中。
你暴怒之下，一只胳膊把她举起来扔到床上，一把撕掉她的衣服，阳光透过窗户洒到了那一副**的身体之上，你就像发情的雄狮，不顾一切的压倒了那个女人身上。
那天也是今天一样的暴雨，下了整整一晚上，或迅疾或舒缓，伴随着狂风的呻吟，不时有惊雷巨响，一道惨白把大地照的白昼般明亮，暴雨直到天亮方歇。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你又在赌，拿自己的性命在赌，同样的雨天让你想起那一夜的欢愉，心中的恐惧一点点的扩大。
前面就是义渠王的大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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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一转眼，黑狼跪在了翟灭面前，长发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夹着这不真心得泪水。
“黑狼！”翟灭狐疑的看着他，旁边是东西两位大帅：熊霸和虎生。
“大王，黑狼好想念大王啊，终于见到大王，黑狼就是在死一次也甘愿了！”
翟灭冷静的看着黑狼浑身的伤疤。
黑狼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杀死守卫，抢到马匹，在草原上苦苦寻找十余日终于见到义渠王庭的事情讲了出了，讲的是一个痛彻心扉，滴泪纵横，眼下就要晕倒在翟灭身前。
翟灭一把扶住了黑狼，皱起眉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刚刚说庆阳城中没有多少守军？”
黑狼重重的点头，连身子都跟着一晃一晃。
“你找到为什么吗？”
“小人不知，只觉得人少了。”
“你说你是在挖火油之时逃脱的，魏狗为什么要挖火油？”虎生好奇而严厉的问道。
火油是义渠和上郡的特有的从地面渗出的液体，也就是后世的石油，义渠所在的后世的陇东地区是中国最重要的几个石油产地。
早在一千九百年以前，东汉班固所著的《汉书》记录到：“高奴县有洧水可燃”，高奴县指现在的陕西延安一带，洧水是延河的一条支流，水就时石油。
“魏狗让我们挖火油灌到护城河中！”
虎生、熊霸二人一起看向翟灭，三人心领神会，让黑狼退下，寻一个帐篷住下，换一身干燥衣服，好好招待。
黑狼推开帐篷门布离开，熊霸就急不可待的对翟灭说：“大王，魏狗看来真的是没兵可用了。”
虎生也说道：“魏人挖宽护城河，倒入火油，分明是害怕大王大军进攻庆阳，提前布置好防守，倘若魏狗还兵力充足，没理由这样做！”
“是啊，大王，近日不少义渠人从魏狗手下逃脱，他们的说法同黑狼一样，他们还说大营中流传魏狗因为秦人大军调到河西前线，魏狗主力骑兵全都调到了河西防备，现在庆阳军心动荡，连看守俘虏之士兵都减少到之前的一半不到，他们才开始不断地逃亡。”
“本王也是这么觉得，黑狼过去给我喂马，我对他不薄，他不可能背叛我，他的话本王绝对相信！而且前些天我义渠三部饱受魏狗偷袭之苦，今日魏狗销声匿迹，十多天没有来犯，也足以佐证。”
“臣请大王发兵庆阳！”熊霸见翟灭如此看法。
“臣也请大王发兵庆阳！”虎生也说道。
东西两部义渠都在魏人骑兵的掳掠中受到不小的损失，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魏人的掳掠搞得自己部落人心慌慌，如果不把这个趋势抑制住，不把魏人赶出草原，自己在草原上的号召力就是荡然无存，那些个小部落必会和自己离心离德。
一个保护不了自己麾下的小部落的大部落首领，又是什么首领呢？又会有什么号召力呢？
以东义渠部落大帅熊霸为例，他直属部落不过四万多人，直属骑兵不过一万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奴隶，上次出征东义发兵两万，自己直属骑兵一万，剩下一万都是一个个小部落五百、一千的加到一起才有这个规模。
如果失去对这些小部落的绝对号召力，或者这些小部落一个个个的消失在草原之上，虽短期来看自己的直属部落的草场会扩大，长期来看自己的部落会因草场增加而变大更大，但自己肯是定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因为自己的实力衰落成那样的话，敌人就不是魏人，而是义渠其他部落了。
对于翟灭而言，难得两位大帅一致求战，他自己也恨不得马上发兵，庆阳还在魏人手中，自己的宫殿、妃子还在魏人手中，这让他怎么不想一战？
“既然如此，熊帅，你东部落发兵沿着延河南下，直取樊狐，切断魏军退路！若能攻下樊狐，樊狐以东的几个城池皆归你所有！”
“虎帅，你西部落发兵和本王会师，一起南下包围庆阳，皆时将城中魏人俘虏一并赐予你为奴！”
樊狐以东的城池原本都是义渠王直属的领地，是富裕之地，再加上城中俘虏人口，翟灭这个失了势力的大王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手下的两个大帅甘心出力。
这时，帐篷外一个老者踉踉跄跄的迈步进来，浑身已经被雨水打的湿透，显然在外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样子，他哀嚎到：“大王，不可呀！”
是由奢！
翟灭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老家伙了。
这个老家伙建议自己放弃庆阳，让自己流离失所如丧家之犬，让自己的母亲、家族像狗一样被关在囚笼中四处游行，丢尽了义渠王室的尊严与名声，若不是念在他以前为自己也算尽心尽力，翟灭早就把他一刀砍死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