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炉火纯青

“用力拉动风箱。”
助手满头大汗，王霸说：“再坚持一会儿，快结束了。”
王霸铁炉中黄白色火光，竟开始转青，由起初的一个点，渐渐扩散，最后，彻底变青绿。
“传说是真的？”
平静出奇的杜雷司，宛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手舞足蹈来到王霸的铁炉前，发狂道：“老祖宗说的炉火纯青，竟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有朝一日，真的有人做到了！”
“喂！董文，那老头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跟失心疯一样？”
注视比赛进程的小乔，好奇询问。
小乔问完，好一部分人看向董文，希望他做出解释，小乔的疑惑，也是他们的疑惑。
“回娘娘，炼铁之法，古籍早有记载。”
董文学富五车，这问题，对他根本不是问题，稍作思考，解释道：“数百年前，古人已会冶矿，冶出铁矿的质量，除与矿石本身息息相关外，另一个决定因素，便是提炼的温度。”
“矿石由天决定，为获得高纯度铁矿，先祖只好将心思放在冶炼的温度。”董文说完一部分，荀彧接过话，继续道：“娘娘与各位看过比试，知道，温度由一开始橙色至红色，再至黄色，到白色。白色已是温度的极限，但，很多时候，铁匠冶矿，温度只能达到黄色，能到白色，无不是炼铁行家。”
“不过，白色并不是先祖记载的最高温度。”
“难不成，到最高温度时，颜色是青色？”
荀彧停下后，另一旁寡言的王翦，少见说话。
“正是！”董文看向王霸所在的方向，唏嘘不已：“想必，各位听过一个成语——炉火纯青。”
“透过字面意思，各位不难想到，火焰颜色的巅峰，便是青色。”
“是啊！”荀彧看着伟岸的身影，感慨：“千百年来，多少宗师人物，妄图打破这个极限，但，他们穷其一生，也难做到。谁能想到，打破这个极限的人，竟是陛下。”
解释清后，众人渐渐明白，杜雷司为何几近发狂，亲眼目睹一个神话的诞生，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小乔等人之所以没像他一样，无外乎，他们不是炼铁的行家。
杜雷司的变化，张鼎昌与崔立功看在眼里，他们很像知道，王霸究竟做出了什么，能让炼铁三十年的他，如此失态，但，他们已到最关键的一步——锻打，锻打之后，生铁，便化为熟铁，这个节骨眼，容不得有任何分心。
“铛！铛！铛”
偌大的广场，不断传来敲打声，台下不少人注意到，王霸铁炉颜色的异常，但作为外行人，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如常看好崔立功与张鼎昌。
小半个时辰功夫，三人的比试，已进入尾声，王霸始终比张、崔二人慢了一步，以致两人结束后，又过了一盏茶，王霸方才结束。
“终于完了！”
张鼎昌与崔立功长出口气，同时放下锻造锤，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更为自得，原因无他，他们今日冶炼熟铁的成色，要比往日更好。
他们也没想到这么多人注视下，他们会超常发挥。
崔立功与张鼎昌顾不得其他，急忙讨好杜雷司，齐声道：“杜老，我们好了！”
杜雷司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让人取来称，称量两人冶炼熟铁的重量。
“三斤八两！”
童子先称的是张鼎昌，听到这个数字，张鼎昌自得捋了捋胡子，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得意之余，不时瞥向王霸与一万两银子，显然，囊中之物，就在眼前。
“什么？三斤八两？”
“这么高？不会称错了了吧！”
“怎么可能？没见杜老在一旁看着吗？”
听到这个重量，不少人浑身一震，他们虽不会炼铁，仍有不少人，知道铁矿至熟铁转化率。
一般而言，寻常铁匠，十斤矿石，提炼出三斤熟铁，很不错了，像张鼎昌这样的老手，大概在三斤四两到三斤六两，至于三斤八两，就算杜雷司这种打铁三十年的行家，也无法次次保证。
“完了完了！一万两银子，要没了！”
众人望着得意洋洋的张鼎昌，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台董文等人，听到这个数字，同样被吓得不轻，王霸创造了一个神话不假，但毕竟是新手，张鼎昌等人要是正常发挥，王霸未必不能一较高低，但已有一人超常发挥，荀彧等人只得祈祷，崔立功不要超常发挥，张苞与王翦更是诅咒他失常发挥。
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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