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星夜

“这次，是真的没了。”
星夜下，女孩沐浴在月光下，朦胧的月色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听出语调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若失。
良久，一声无奈又冰冷的叹息声重重落下，所有的情绪被压抑在寒意之下，有人回应道：
“至少狠心这一点，你始终如一。”男子的声音沉静如水，如同在层层冰山下覆盖的暗流，透心凉。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咧嘴一笑，整个人透亮明净，仿佛枷锁去除又仿佛尘埃抖落。
“记忆都回收了，怪不得我总觉得愧对你，原来是你总是说我对不起你！”
“你都成圣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记忆回收之前，她还真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记忆全部回收，反对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了。
“白桐，你会后悔的。”
看似波澜不惊的海面，谁也不知道酝酿着怎样的汹涌。
面对沧海圣主之怒，白桐熟若无睹。
“我会不会后悔尚未可知，但我知道你肯定已经后悔得要死了。”
白桐嬉笑道，与平日在人前的表现南辕北辙，若是白玉书再此，不会惊讶，只会感慨，曾经的白桐回来了。
两人之间的故事很复杂，复杂到白桐懒得再去理会，便将一部分记忆和情绪孕育成了生命。
那个生命的骨血是沧海圣主的肉身，灵魂自然是白桐包含部分记忆和情绪的魂魄碎片以及从沧海圣主那里骗来的白虎精魄。
白虎精魄当然无法和不死凤精魄相提并论，是次一级的精神能量，但也是至宝，而且这丝精魄原本是附着在开天斧上的。
用来作为一个婴儿的灵魂引子，绰绰有余。
他对她一直都无可奈何，从前是，如今更加是。
不是他不想，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能够抓住她，锁住她，掐着她的脖子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白桐笑的肆无忌惮道：“不会，我还挺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助你成圣呢？”
是的，沧海圣主之所以能成圣，白桐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甚至于这本来是白桐的机会可沧海圣主最恨的便是白桐让他成圣。
沉默良久，沧海圣主平静下来，带着深深的疲倦问道：“你真的对我有过感情吗？”
白桐却嗤笑了一声，道：“没用的，说什么我都不会进沧海圣境的。”
这个男人的情深意切她不是第一次领会了，上一次领会之后，她果断的把对方推向了圣主之境——将他困在了自己的圣境之中。
永远无法走出圣境，这是成圣的代价，也是为什么沧海圣主到如今更加对白桐无可奈何的原因。
两个人之前没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说有多纯粹也没有。
白桐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敢进入沧海圣境，这辈子都不用再想踏出一步了，当然等她有了超越圣主，或者神明境界，去逛一逛也不是不行。
“你到现在还一直觉得我在骗你是吗？”
“不是我觉得，是事实。”
当年的自己再天真一点，实力再差一点，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