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当死后忏悔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就在这里耗着也无妨，如果你想杀了我也行，困在此地实在久远，我也活腻了，死倒是一种解脱。”
见北厄源态度仍旧不改，月初寒停下了运转血脉之力的双手，睁开双眼，诚恳地说道：“既敬称您为先辈，我便不会伤害您，之所以愿与您谈，是我觉得还有挽救的机会，通过您，也许犀灵族可以就此金盆洗手。”
“我落到这步田地，任你处置就是，但想让我劝和，你找错了人。”北厄源放松了下来，由着那金色的枷锁控制。
“难道您真的希望看见各灵族间的厮杀？”她问。
“没错，让犀灵族一统灵界正是我所向往的。”北厄源哈哈大笑起来，他像是幽水中的一只巨型灵鲨，完全不在乎小鱼小虾的看法。
“因为这场灵族间的战争，我猫灵一族近九千人死于鲛灵族与犀灵族的灵器之下，遭遇如此灭族的灾祸，我恨，我恨自己是不够资格的灵女，也恨透了那些杀人的刽子手，甚至，老实说，我也恨您。”月初寒说话时不禁捏起了拳头，向着地面狠狠一锤，却仍是难解心头之恨。
北厄源：“恨便杀了我就是，成大事者，总要流点血。”
“但流的是无辜之人的血！”
他的话已经彻底触碰了月初寒忍耐的底线。
“那又如何？”
“生而为人，却无人性，当死后忏悔。”
她站了起来，挥起长鞭，淡然道：“万阵起，毁神灭灵。”
似是早就料到会得如此结果，北厄源的笑声愈发癫狂，即便灵阵中的灵术攻击全数落在他身上，他也如同在享受洗礼一般。
“无可救药，十足的败类，便是搭上永困水晶之域的赌注，我也无法再让这个败类活下去。”月初寒那霎时间变为鲜红的瞳孔几乎快要喷出烈焰来。
“哈哈哈哈……”
北厄源的笑声似乎还在水晶之域回荡，但他已是神灵俱灭，消失在了水晶映照出的耀眼光亮中。
“香香＿＿”这是香灬狸第一次见到月初寒下狠手。
这样的她，像极了一株随时会血口大张的食人花。
北厄源的气息彻底湮灭后，月初寒哭了。
“族父，族母……”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双眼回到蓝红异瞳的模样。
“有罪之人终会付出代价……这还只是开始。”
她用衣袂轻轻擦拭掉脸庞上淌着的簌簌泪水，望着眼前的一大片水晶，久久回不过神来。
“香，香。”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初寒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向脚边的香灬狸道：“待我恢复至巅峰，我们就一同去寻离开的路。”
在见过那毁神灭灵的阵法后，香灬狸明显对月初寒生出了一丝畏惧之心，连应和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不必怕我，他的死是罪有应得，若非因他在背后撑腰，犀灵族恐怕也不会有那样大的胆子肆意与鲛灵族结为同盟。”
香灬狸点了点脑袋，不过月初寒看得出来，它着实被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可能放不下灵兽与生俱来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