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VI

“泱儿，你好美……”他炽热地眼神在我身上游走，身上繁重的嫁衣也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一旁的地上。
“唔……”我趁着他出神之际，慌忙挡住胸前仅剩下的一块布料。
大红色的肚兜上绣着的也是鸳鸯戏水，实打实的情致。
“别遮……”他的声音已经十分沙哑低沉，“把手拿开。”
“我不！”我的声音已经如蚊子般嘤咛。
“泱儿，你真的好美，一直都，好美……”他的手掌抚过我的额头与脸颊，似乎仔细端量了我许久。
他突然起了身，动作也变得急切粗暴了些，他跨坐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钳制住我纤细的手腕，牢牢地将我的双手各自压在我的耳侧，胸前除了片薄薄的肚兜便没了遮挡，不仅凉飕飕得更是毫无安全感。
“哎！”我有些慌，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在他面前我就如同一只在恶狼面前的白兔，毫无还手之力，“我、我有点儿疼——唔……”
不等我说完，他便突然俯下身牢牢地将我的唇封住。
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软软的有点儿凉，他似乎越来越粗暴，不仅是舌长驱直入，我们两个的牙齿似乎都要碰撞在一起。
湿热的感觉逐渐从唇部转移到我的下颚、我的脖颈、我的肩膀，他双手反压着我的双手，胸前的肚兜却不知何时被解开，他仿佛是生了第三只手似的。
“别……”神智虽已经十分模糊不轻，可当胸前一片凉之时我还是打了个冷颤，竭力仰起头慌忙阻止。
可他现在哪里还会听我的话，不仅将我的肚兜一把拽下，还直接把它搓成团扔下了床榻，肚兜在地上与嫁衣长袍混在一起，未央殿的暖石砖地上狼藉一片，十分羞耻。
“嗯……”他的头逐渐向下，终于松开了禁锢我手腕的双手，我嘤咛了一声，“别、别……”他的唇已经到了我的肚脐处，我赶忙十分羞耻无助地紧紧抱住他的头。
见他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要继续向下，我慌了神，为了阻止他的动作直接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在他身下一钻，腰部一用力直接连带着他坐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臂膀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唇。
他的身体一顿，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主动，此时此刻我也顾不了太多的礼义廉耻，直接全身赤裸地跪坐在床榻上吻着他的唇，其实说是吻，不过只是一味地啃咬，我又从未有过实打实的经历，也只好学着他刚刚吻我的那样回吻着。
许是怕我冻着了，他一面吻着我，一面一把扯过旁边的攒金银丝蜀锦被子将我裹住，一面又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薄薄的内衣脱下，动作快速迅猛，很是迫不及待。
我们之间终于没有任何阻隔了，剩下的只有满地的狼藉。
似是不满我青涩的吻，他有力的臂膀将我削瘦的身板紧紧搂在怀里，一手按着我的头用力地吻着，用力之大似乎是要把我吞进肚里，若不是我及时用力把他推开，我估计都要被他憋死了。
许是刚刚用力过猛，我浑身无力，酸软的腰也支撑不住我的上身，我身子一软直接瘫在床榻上。
“身子怎么这么虚？”他坐在那儿看着我，嘴角一弯调笑道。
“哼，明明是大夫说你身子虚。”当初他身受重伤大夫的话还历历在目，我嘴硬道。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我虚不虚？”
“试一试？”我愣了愣，本已经有些迷离的眼前似乎又清朗了起来。
“如此说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他刮刮我的鼻子，大手不知何时滑到我的腰间，“明明这里很翘啊，为何这腰却这么细，两只手便握得过来了？”
听了半天我才明白他说的“这里”是哪儿，顿时感觉羞的不行，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主动也都烟消云散，我承认，在这床笫之事上我懂得永远是比不过他了，在厚颜无耻这方面我也是不如他。
他还说了许多话，都是些油嘴滑舌、没皮没脸只能在房中说得话，一句接着一句，我的脸上烫得仿佛都可以煎鸡蛋了。
又不知过了许久，我侧耳听着那宫巷里都安静得很，整个未央殿除了我嘤咛的声音和他的低吟之声也再无其他，许已是深夜，我不由得担心起第二天他早起上朝的事了，只是就这么点儿想法也很快被打出脑中。
“啊——”虽已经知道洞房之夜会痛，但当真正来临时我才真的感受到了这所谓的痛。
本来我们二人的身上已是汗津津的湿滑无比，可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得我身体都弓了起来，扭曲地不成样子，额头也一下子沁出了许多汗珠，这不是热出的汗，而是冷汗，因为疼痛一下子冒出的冷汗，我顿时崩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我会更痛。
“泱儿，放松一点儿……”他嘶哑的声音似乎在告诉我他也很难受，他同样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但是他还是吻了吻我的额头。
“痛、好痛……”我咬着唇，头顶那明晃晃的铜镜里，我的脸色惨白，唇因为我咬得没了血色。
缓了好久，我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才有所缓解，随着他一次次的动作，我只感觉小肚子鼓鼓的，疼痛也都不见了。
此时我倒真的懂了“意乱情迷”这个词的意思了，我紧紧攥着一旁的被角，脚趾也全都蜷缩了起来，神智仿佛如丝线般逐渐从我的脑里抽去，声音也从一开始的痛呼变成一阵阵忽高忽低的嘤咛。
他似乎也意乱情迷了起来，他紧紧握着我的双腿，被子都被踢下了床榻，我们两个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似乎没有任何缝隙，直接在这床榻上翻滚了起来，甚至差点儿掉下去。
“啊！”我惊呼一声，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的腰部，我就要成为祁朝第一个因为侍寝而唤了太医的。
扶住了我，他低声笑笑，如墨玉般的眼眸突然一闪，不知为什么有种鬼精灵的感觉，我只见他朝我身后努了努嘴，还不知他是何意思，就感觉身上一阵凉风，他突然抱起了我朝身后走去。
“你、你做什么！”虽然殿中再无第三人，可这赤身走下床榻再加上那模糊不清的窗户纸，我只感觉总有人能看到。
“嘘——小点儿声，你是想让外面守夜的宫人都听到吗？”
他大步走到窗户前的一张紫檀长条木桌，将我轻轻放在桌上。
“嘶——”桌子的凉意一下子侵进体内，我倒抽一口凉气。
“嘘，这窗户外可就有守夜的宫人。”
“你——”我瞪眼，还是乖乖地把嘴里的话咽回肚里，这背后便是层薄薄的窗户纸，他是天子无所谓，可这流言蜚语尽数都落在我这个继后身上，只怕是也落得无数骂名。
双手紧紧抓着他宽厚精壮的后背，甚至多了好几道指甲印子，迷离间我瞥见他后背的一块不大的疤痕，除了后背他的胸前也有个疤痕，只是胸前的疤痕似是利刃所致且伤口不深，只是个淡淡的一道痕迹，但这后背的疤痕虽不大但触目惊心，似乎伤得很深。这疤痕之前在羌城替他换药之时见过，可那时非礼勿视自然没有认真瞧过。
我不自觉地抚上那块疤痕，越是觉得触目惊心，心里越是闷闷得喘不过气。
似是注意到我在看伤疤，他的动作减缓了下来，扭过头去。
“这伤——好似很严重......”
他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过一字，末了他只是重新吻上了我的唇，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今夜月光很亮，星空很美，未央殿的情色正浓，殿外的木槿树也生出了新花儿。